“哎呀,早晓得不该让你去江西,来回驰驱怕动了胎气。”汪克凡心中一阵悸动,穿越后总有一种身处洪荒般的孤傲,如此生命有了持续,心中立即涌起了一股激烈的任务感。
因为左良玉不测逃脱,湖广的局面俄然崩溃,堵胤锡逃离武昌府以后,没偶然候考虑将来,也没有甚么通盘的长远打算,被汪克凡这一问,心中感到一阵茫然。
“回总爷的话,老朽当年也是隽水河上的风骚人物,一首山歌颂出来,两岸的女人全丢了魂……”那老船工满面风霜之色,却笑呵呵地非常开畅:“如何,你莫非不懂?这可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喽!”
章旷走了,傅上瑞走了,牛忠孝也走了,大部分的官员兵将还是去了长沙。
汪克凡的神采很严厉。
“老丈,这歌子……你会唱么?”
她用的是赣越一带的方言,汪克凡听不太懂,但能感遭到此中包含的交谊,这歌声仿佛在诉说着倾慕,诉说着甜美,另有一丝模糊的谦虚。伉俪二人遥遥相望,航船越来越远,傅诗华的歌声也终不成闻。
“真的!”汪克凡猛地睁大了眼睛:“多长时候了,我如何不晓得?”
“眼下这个局势,游公可有长远筹算?”(堵胤锡号牧游,游公是对他的尊称)
堵胤锡固然是南明政权中少有的开通人物,但终归不是那种雄才大略,只凭一己之力就能窜改乾坤的魁首,留在崇阳帮忙有限,反而会让本身束手束脚。对这个潜伏的盟友,又不便,也不能耍甚么政治手腕,最好还是各自生长,需求的时候能够相互照应。
武昌眼看难以光复,长沙就是将来的省会,崇阳却只是个小县城,除了堵胤锡和他的部属以外,大多数人不肯冒着风险留在这里。
“李闯与满清固然来势汹汹,但我大明也不乏忠义之士,只要游公振臂一呼,必有无数军民呼应,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汪克凡说道:“但晚生觉得,游公留在崇阳不当,崇阳虽是大县,丁口也不过十余万人,四周通城、通山、蒲圻也大多近似,数县之地纵横不过三百里,城池狭小低矮,倒霉于雄师驻扎……”
“嗯?你这里仿佛变得好大,如何回事?”汪克凡一只手揽在她的胸前,俄然有了不测的发明。
挥手道别,船离船埠,汪克凡回身要走,身后俄然传来“铮――”“铮――”的琴声,回身一看,傅诗华正坐在船头,手抚瑶琴而唱,歌声委宛动听。
他部下只要一千多人马,崇阳一带充足折腾了,堵胤锡将来倒是湖北的最高统帅,应当找一块更大的按照地。
傅诗华新年后去了江西,回故乡看望父母家人,汪克凡军务繁忙,没有陪她一起去,小别胜新婚,两人见面后别有一番亲热。
“常德府,常德府……”堵胤锡喃喃念叨着,眼中垂垂有了光彩,常德一府之地,总比崇阳这座小县城强的太多。
“这个……”堵胤锡一时语塞,沉默半晌才叹道:“国事腐败至此,只要尽人事听天命,纵死无怨……”
只求为国尽忠,仗义死节很简朴,舍却这大好头颅,天然成绩忠烈之名,但他非常清楚,这只是一种不负任务的做法,忍辱负重,扶危定倾,才是真正的大智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