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类选将体例带来的副感化,汪克凡也有考虑,但现在还顾不上这些。
“云台,你招的兵都不错呀!”
“明天早晨看了一宿的《练兵实纪》,受益匪浅。战阵厮杀千变万化,整军练兵更是一门庞大的学问,之前我还是小瞧武人啦!”汪晟感慨道:“就拿你选兵的标准来讲,不但专挑诚恳结实的乡间人,还都是横石里本乡本土的后辈兵,打起仗来天然同仇敌忾,相互搏命救护,在这一点上,恐怕连戚帅都比不上你。”
看汪晟还是满脸迷惑的模样,汪克凡又解释道:“如果我一辈子只想当个哨官,当然能够亲身遴选这批什长,也自傲能够带好这一哨人马,不过从长远考虑,还是应当顺从节节相制的原则……”
百善孝为先,汪晟从小就对品德低下的父亲不满,却一向都在忍耐,在汪克凡卖田参军的刺激下,压抑了二十多年的背叛心机终究发作,决然分开家门。
“这是为甚么?莫非不怕这些队官各选亲信,拉帮结派么?”汪晟惊诧不解。
旗幡下摆着一排长桌,最边上的那张桌子上有两个巨大的托盘,内里尽是白花花晃眼的银子,再加上中间摞成一座小山的汉阳布,让看热烈的乡民再也移不开眼睛。
遵循儒家传统,后代被父母惩罚的时候应当抱着小受大走的态度,悄悄打一顿就老诚恳实挨着,真如果气到部下没了轻重,做后代的就要及时逃脱,免得陷父母于不慈。
恭义营的浅显兵士最没混头,除了军饷以外没有任何外快,如果碰上欠饷的话,哭都没处所哭去。
场院正中竖着一根非常粗大的竹竿,竹竿顶端挂着一面方形的旗幡,上面斗大的两个字——“招兵”。
欣然妙悟之余,他喜不自禁地念叨:“比方竹之有节,节节而制之,故军士虽众,统百万之夫如一人,如此必收万人一心之效,必为堂堂无敌之师,百战百胜!”
汪克凡微微一笑,兵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以同亲血缘为纽带节制军队,是封建期间最有效力的建军体例,这些新兵多数是汪家的耕户出身,虔诚而可靠。
……
“乡亲们,乡亲们,五两银子两匹布,只要入营立即拿走!今后每个月另有一两半的月例银子,赡养一家长幼绰绰不足,干上两年就能娶一房媳妇……”几名恭义营的小兵大声呼喊着,在汪克凡的面前非常卖力,对横石里的乡亲也很热忱,但内心却充满了鄙弃和优胜感,非常看不起这些乡间土包子。
汪晟跪在书桌前,他父亲汪旻手指颤抖不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他连声痛骂。
故意当兵的青壮更是镇静,围在四周问东问西,列队报名的步队越来越长。
汪克凡不会造水泥步枪,也没有“支部建在连上”的指导思惟,不成能平空打造一支近当代的军队,只能操纵宗族血缘干系,把新式军队的战役力阐扬到极致。
午后时分,阳光亮媚,在横石里最大的一片场院上,乡亲们人来人往,像唱大戏一样热烈。
要当兵的话,最好是像本身一样,当个主将的亲兵仆人,军饷报酬远远高于浅显兵士。差一等的就去左大帅麾下,升官发财的机遇最多,只要心活眼亮,随便砍上几颗脑袋报功,就能换来大笔的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