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澍看了谭泰一眼,见他点头,上前接过密信,先验过火漆暗记,然后用刀划开,送到谭泰面前。
他向田友问道:“你刚才说,本身叫甚么名字?是马总督身边的人吗?”。
“唉,这也过分度了,过分度了!”
黄澍的实职是分守兴泉道,也就是统领泉州府和兴化府的道员,近似于后代的地委书记,属于福建处所官,以是对博洛当年谎报军功的行动非常体味。
博洛固然贵为贝勒,是努尔哈赤的亲孙子,但还不至于只手遮天,他和豪格一贯互通声气,算起来还是多尔衮的政敌,但是多尔衮忍了又忍,几年如一日,一向假装甚么都不晓得。
谭泰想谎报军功,总得有些拿得脱手的战绩,恰好他部下一败再败,把黑的说成白的实在太困难,如果马国柱真的缉获了一多量明军的兵器盔甲,再随便砍些老百姓的脑袋,送到北京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谁都得承认打了一个大败仗。
“总计盔甲四百余副,号衣一千八百领,刀枪鸟铳三千余支,火炮一门,另有伪明旗号仪仗多少,总兵大纛一杆,副将将旗两面……,统统缉获都在军中,不日就能送到丰城县。”
谭泰举信细看,这封信前面是自辩,前面是报捷,马国柱先把丧失鸡笼山和新建镇的任务推了个干清干净,又说本身方才打了一个大败仗,击溃楚贼五千余人,斩首两千余级,缉获东西盔甲无算……
“不错!”
这么庞大?谭泰有点头晕,照实上报军情,竟然会害了我大清!
“这信上说,马总督打了一个大败仗,歼敌两千余人,但是真的么?”
“赏!赏他二十两银子,然后再给他找匹好马!”
“黄先生,你看看吧,帮我参合一下,该如何措置。”
如果把江西败北的动静报上去,清廷很能够撤掉本身的职务,另派别人来清算残局,作为曾经活捉洪承畴的满清名将,谭泰心高气傲,没法忍耐本身的军事生涯以失利结束。要晓得,固然连打了几个败仗,他的军队仍然有必然的气力,如果获得充分的休整,一定不能抓住战机,打败楚军。
单单究查博洛的任务也不可,俗话说拔出萝卜带起泥。博洛一旦遭到措置,统统人都会被牵涉出去,搞到最后没法结束,反而闹个灰头土脸,以是多尔衮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些并不存在的军功。
黄澍固然顶着个参赞军务的头衔,却对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更加善于,掰着指头为谭泰细心阐发道:“大将军脾气朴重,看不得谎报军功,但时势所迫,有些时候还得变通从权!如果照实上报江西战事,大将军当然求仁得仁,落得心安,却给摄政王出了一个好大的困难,如果是以引发朝局震惊,大将军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让他滚出去!”
啪的一声,谭泰俄然重重一拍桌子,田友被吓了一跳,身子蓦地绷紧,额头冒出盗汗。
谭泰的胸口起伏不定,想到被朝廷弃用后的悲惨了局,他悄悄下定决计――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兵权,哪怕谎报军功也在所不吝!
“千真万确,马军门亲冒矢石,上阵冲杀,乃至左腿受伤,末将都是亲眼所见!”
但是,谭泰现在已经有了别的设法,看到这封信后,脸上的肝火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冷静无语,考虑了半天,伸手把信递给黄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