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涂,是承平府的府城,间隔南京只要一百四十里。
因为间隔贵池只要二十里,馒头山是贵池东北方向的首要樊篱。恭义营乙营和火器营、江骑营的一部就驻守在馒头山四周。
“卜将军归正以后该如何安排,还得等朝廷的旨意,不过,不过你当年擒杀黄道周,可获咎了很多人呐,若能立下一份大功,本镇倒能够代为疏浚。”汪克凡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
楚军进兵南直隶之前,曾经几次会商,是否逼迫敌占区的百姓士绅剪辫子。
现在,天气恰是风紧云急之时。两千名楚军兵士在馒头山前布阵肃立,一面面战旗被劲风来回撕扯,出接连不竭的劈啪轻响,刀枪上闪出点点寒光,在昏沉的天气下分外夺目。
卜从善再次躬身称谢,然后一指身后的几百名部下:“末将麾下总计兵将四百二十七名,此中游击一员,都司三员,守备四员,披甲战兵一百九十名,战马二十七匹,任凭汪军门落。”
长枪兵、火枪兵、马队……两千名楚军兵士摆出了一个马蹄形的阵型,冷冷谛视着中间站着的四百多个当涂绿营兵。
在屠刀之下,百姓们被迫屈就,但是没人喜好穿成这副鬼模样,听申明军入城以后,纷繁剪去辫子,换上汉服,欢天喜地的迎领受复失地的大明王师。即使有个别人担忧将来还会呈现几次,但在这股潮流下也不敢做螳臂当车之举,跟着一起剪掉了辫子。
铜陵县,是池州府北部的一个县,也在长江岸边,紧邻着承平府。
“这个不急。”汪克凡摆摆手,笑道:“眼下正在战时,还要依仗卜将军为国着力,你的兵马还由你带,不消缴械了。”
满清入关以后,除了剃令以外,还大力推行“改冠换衣”,统统的成年男人都必须穿戴满族装束,只有身后才气换上宽袍大袖,上衣下裳的汉服,这就是所谓的“生降死不降”。
“我们临时分开池州,是为了毁灭更多的鞑子,安庆、徽州、南京、镇江、苏杭……这些处所都需求我们去光复,只要把鞑子完整赶回江北,池州才气成为真正的火线。百姓才气安居乐业。”他笑着说道:“我们走了以后,并不料味着放弃池州,并且正相反,只要把鞑子杀光了,打跑了,我们很快还会返来的……”
卜从善身着戎装,却特地没有披甲,双膝跪在地上,向汪克凡磕了个头后,双手举起佩刀:“末将本日反清归明,今后愿为军门马前小卒,为大明朝廷效命,与鞑子誓死不共戴天!”
“只一个铜陵么?还不敷。”汪克凡摇点头,目光炯炯盯着卜从善:“我还要芜湖和当涂,要全部承平府。”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个傻子也能听明白了,卜从善赶紧说道:“末将方才归正,尚未泄漏风声,愿为军门诈取铜陵,觉得觐见之礼。”
“无妨!你是池太总兵,按理正管当涂军务,总有体例可想的。”汪克凡说道:“我能够派一支精兵同去当涂,助你一臂之力,只要在城中安排好内应,奇袭之下必能一举破城!”
现在清强明弱,主动归正的清军还很少见,楚军方才进入南直隶,只是为了令媛买马骨都应重用卜从善。以是汪克凡哈哈一笑,把卜从善扶了起来,又把佩刀亲手为他挂在腰间,再拿起一顶头盔替他带上,遮住了脑后乱蓬蓬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