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县就在面前,灰蒙蒙的城墙,空旷的郊野,四周一片夏季的萧瑟气象,城中模糊传来军鼓号角的声音,带着一股肃杀之意,仿佛埋没着甚么不着名的伤害。
他号令军队临时停在城外,一边派人进城告诉谭泰,一边调集苏瑾、田友、熊立春等人,商讨对策。
走到半路,马国柱的内心却打起了鼓,离着丰城县越近,更加忐忑不安。
“不错,我也感觉正该如此。”马国柱沉吟半晌,又说道:“不过这件事干系严峻,还是把熊立春他们找来筹议一下。”
“大将军军务繁忙,临时没法来见督抚大人,不过督抚大人能够去找他,下官先辞职了。”黄澍行个礼,回身去了,把马国柱等人撂在了虎帐。
“大将军让我问你,鸡笼山之败,督抚大报酬何只派刘良佐孤军去救,却未及时告诉其他各路兵马?新建镇再败,督抚大人又为何弃营逃脱,乃至楚贼度过赣江,南昌破围?另有,宁州绿营熊立春所部两千余人,却一战破敌五千,斩首两千余级,此中可有夸大之词……”
进城以后,熊立春和田友忙于安设部下的军队,没有一向跟在马国柱身边,现在俄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费事,还得把他们找来一起筹议。
作为堂堂的江南总督,马国柱是不怕谭泰的,哪怕官司打到多尔衮面前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团浆糊,最后不了了之……但所谓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就怕这些手握兵权的武将俄然犯浑,谭泰如果端起征南大将军的架子,当场就要给马国柱定罪,马国柱必定会吃个面前亏,再落下甚么话柄根据的话。将来还不好昭雪。
事出变态即为妖,谭泰的过分宽大和热忱,反而让马国柱疑神疑鬼,猜不出他的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嗯……,大将军现在那边?为何不来见我?”马国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应当显得很活力才对!方才从疆场上撤下来,还带着各种缉获和上千个明军的首级,谭泰却一向不露面,还派人来责问本身,是可忍孰不成忍?
“末将觉得,督抚大人应当开诚布公,无妨把大将军的这些指责都认下,找他去请罪好了!”
黄澍像倒豆子一样,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题目,还都问在关头的处所,马国柱固然早有筹办,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见他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模样,黄澍俄然一拱手,笑着赔罪道:“这都是大将军的原话,下官只是受命行事,督抚大人莫怪,您不消急着答话,考虑好了直接去找大将军就好。”
速率不快不可,因为疆场情势敏捷恶化,再磨蹭下去有伤害――传闻汪晟已经和金声桓会师,谭泰正要乘船撤往九江,这个时候如果没有跟上雄师队一起逃脱,必定是死路一条,得从速去丰城县混一张船票。
看着他的背影,苏瑾忿忿不平。
“莫非是请君入瓮之计?”马国柱再也迈不动腿,搞不好这是一个骗局。就等他傻乎乎地往里跳。
“督抚不必忧愁,谭泰大将军乃是武人。行事只会直来直去,他既然请督抚来丰城。就不会有别的变故……”
“这世上,向来不缺趋炎附势之徒,黄澍不过是谭泰的喽啰,何必和如许的小人计算。”马国柱皱着眉头,非常担忧地说道:“可虑的是,谭泰如此做派,清楚是要与我难堪,我又该如何答复他的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