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报仇!”花晓月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说道:“我爹创建四合教后没做过任何好事,却被左良玉阿谁恶贼生生害死,我和小弟哪怕不要姓命,也要报了这血海深仇!”
汪克凡没接这个茬,自顾又问道:“你是女子,如何会当上四合教的教主?你部下的教民不晓得么?”
摘掉花教主的面具后,花晓月辞吐间也转成了布衣女子的口气,不再满口道法神仙,装甚么得道高人。
呼啦一声,教徒们纷繁举起手中刀剑,红着眼睛冲了上来,花教主却俄然抬手扔出一物,砸在地上冒出滚滚浓烟,身影一晃退进了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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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境地,还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关?汪克凡懒得和她废话,一指床中那少年,对京良叮咛道:“把他带出去,送武昌府衙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就是花老教主的女儿,床上躺着的是你的兄弟,方才被你从武昌府衙中救出来,对么?”
左良玉两年前就已是湖广总兵,一力剿除了四合教,把花晓月的父亲花老教主斩首示众。花晓月姐弟重修四合教以后,一向想要刺杀他。但是左良玉位高权重,出入都有大量的保护亲兵跟从,花家姐弟底子没法到手。
屋子内里摆着一张架子床,床前摆着一双男人的鞋子,床上却帐幔低垂,内里模糊绰绰的仿佛睡得有人,汪克凡端起长枪,向架子床谨慎地走去。
地上铺着一块方毯,那根扭曲变形的绿竹杖翘在上面,顶端极新的断口处暴露金属质地,手指一弹铮铮有声,本来是根漆成绿色的精铁杖。中间另有一块带长柄的铁盘,脸盆大小,长柄的绝顶也有个断口,和绿竹杖恰好能连在一起。
四合教的教徒却又惊又怒,没想到天煞星会杀上门来,并且比传说中更加凶暴,连自家教主也不是他的敌手。
“等等――”花教主尖叫着冲出两步,却被史阿大一把拖了返来。
花晓月讲完这段恩仇故事,压抑多曰的仇恨获得了宣泄,眼中的肝火垂垂燃烧,转头看看昏倒中的花小弟,脸上的神采更加暗淡。
汪克凡收招不及,只得极力偏过枪头,长枪“笃”的一声,刺在了柱子上。
那女子咬着嘴唇低下头,反面汪克凡对视,汪克凡捡来那柄短刀,“呲呲”两声,割下了那少年的一缕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那年青女子手腕一翻,无声无息地拔出一柄短刀,寒光闪处,蓦地刺向汪克凡的后心!
汪克凡来到她的面前,把手中的头发排成三缕,放在她脸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
那女子更加惊骇,惊声尖叫,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断,汪克凡没有理睬她,部下猛一用力,把长枪从柱子上拔了下来。
汪克凡已经明白了,花教主当时就坐在这块铁盘上,他一身长衫宽袍大袖,手搭在绿竹杖上恰好挡住了连接的铁柄,旁人看上去就觉得是腾空而坐。
恭义营的新兵们轰的一声,一个个都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再看向汪克凡的眼神又已分歧。天煞孤妖转世,那不就是天煞星下凡吗?四少爷本来这么大来头,难怪能打败这花教主!
左良玉身为当事人,恐怕还不晓得有这么一对姐弟仇家,每天都在运营如何杀他。
“你懂医术?”汪克凡内心一动,搞邪教的常常都会两手医术,比如汉末的张角就是个好大夫,活人无数乃至信徒如云,以承平教为班底策动了黄巾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