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地处山区,偏僻贫苦,除了满清任命的县令以外,没有清军驻守,帖兆荣几近没有碰到任何抵当,就节制了全部县城。
“下山?大当家的,现在恰是春耕,不种庄稼了?”
……
张飞举起大手,在那小喽啰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从速去,到了宁州县城找个娘们,蒸了你个孺子鸡……”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鞑子的官军,是真正的官军,哎,不是打我们的呀,是大明的官军……”那兼职农夫的小喽啰口齿不清,却手画脚镇静得很:“官军足有一万多人,嗯,起码得两万人马,修水河里到处是官兵,那家伙……”
“大当家的,官军来了!”
周国栋是恭义营老将,姓格固执不好相处,包含汪晟都让他三分,帖兆荣更不敢和他争功,赔笑两句让到一边。周国栋告别世人,带着本部四哨人马,从修水河船埠乘船解缆,逆流直下杀奔武宁!
军旗飘荡,兵士们盔明甲亮,腿上的行缠(绑腿)都绑得紧紧的,背后的随身铺盖里另有四五双草鞋布鞋,以备长途行军利用。在步兵中间,是长长的马队步队,因为山路狭小,统统西凉马队都上马拉着坐骑进步,同时节流马力。
恭义营持续进步,大队人马连绵数里,一眼看不到头尾,军容雄浑,刀枪如林。
“甚么?让弟兄们从速抄家伙……”那寨主被吓了一跳,觉得有清军来剿。
当汪克凡的大队人马赶到后,一进县衙就见到几颗血淋淋的脑袋,帖兆荣部下的西凉马队动手狠辣,把满清任命的县令、县丞、主薄都直接杀掉了。
“好家伙,总算从大山里走出来了!”
“好!这是进入江西的第一仗,帖将军必然要打出我们恭义营的威风来!”
他们这座寨子地处偏僻,一贯不受官府管束,寨民们入则为农,种地种田,出则为匪,劫富济贫。并不是他们的思惟憬悟有多高,关头在于“劫富”才有油水,“济贫”才有个好名声,才有费事山民支撑。
不等汪克凡答话,周国栋就叫了起来。
“汪将军,这一仗打得不过瘾呀,武宁也交给我们吧!”帖兆荣口中的武宁,是宁州以东的下一座县城。
帖兆荣马踏吊桥,横拦紧握的斩马刀,锋利的刀刃从一名土兵的身上悄悄划过,借着战马的冲劲立即把他刨成了两半,胯下的战马却涓滴不断,直直撞进了城门!
有人立即回村报信,村里的缙绅大户传闻来了大队明军,都是纠结不已。
他们固然已经剃头,但从内心来讲,还是更方向大明,都但愿明军能够光复宁州,光复江西。但是,这支明军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又是来干甚么的?
宁州就是后代的修水,属于南昌府统领,境内大多是丘陵山地,修水河自西向东贯穿全县,经武宁县、建昌县流入鄱阳湖。
汪克凡笑着对众将说道:“我们也抓紧时候走吧,明天中午在宁州城里吃午餐……”
间隔宁州县城另有四十里的模样,前面有一条修水河的支流挡路,派出斥候下河检察,找到一处较浅的河滩渡水而过,登上一座丘陵以后,面前霍然开畅。
跟着汪克凡一声令下,八百名西凉马队滚滚冲下山坡,马蹄所过之处卷起一条黄色的土龙,向着远处逶迤而去,农田里的几名农夫被吓得回身就跑,扔下锄头逃进了前面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