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是逃命,当然要轻装进步,多余的辎重设备都被焚毁,八旗兵的重伤员乘坐马匹,重伤员由绿营兵用担架抬着,在密林里艰苦跋涉。林中的巷子时断时续,很多处所狭小盘曲,不能骑马通过,八旗兵被迫跳下战马,牵着坐骑渐渐开路前行。
逃!
清军进入山林以后,很快就抛弃了一批绿营兵的重伤员,雄师队略微加快行军速率,就把这个沉重的承担抛弃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过像祖可法一类的首要将领,还是获得了特别照顾,他从营墙上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被部下亲兵用担架一起抬着,始终没有后进。
掉头归去?也不成能!
她催马从博尔辉身上踏过,然后兜个圈子又冲了返来,马蹄重重踩在博尔辉的脸上,立即传来鼻骨碎裂的声音。
冲过来了!
李润娘!
后进减员越来越多,但在博尔辉的峻厉催促下,清军还保持着根基的建制,没有完整崩溃。不过这么一来行军的速率就更慢了,进入山林后第二天,清军开端杀马为粮。
博尔辉亲身上前检察,这座营寨看起来非常眼熟,墙高八尺,表里双壕,各种防备设施非常全面,一看就是崇阳恭义营的气势。
李润娘翻身跳下枣红马,俯身蹲在奄奄一息的博尔辉身边,咯咯一笑:“哎呀,忘了一件事,真是对不住了……我的‘小红’也是一匹母马!”
博尔辉跟从败兵冲过了山谷,他身上中了两箭,但有绵甲庇护,伤势不重,也算安然出险。他正要传令收束兵马,却听到明虎帐寨中一声炮响,随即营门大开,明军竟然杀出来了!
他正要归去冒死,又一支明军杀了出来!
汪晟在他们身后一起追杀,斩获无数,活捉满清总兵祖可法……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山谷中密林遮曰,方向难辨,清军走了几趟冤枉路后,终究垂垂摸清了山里的地形。这一座座山岳连缀不竭,但此中也有一些巷子能够通行,不管如何绕来绕去,最后都要回到这些巷子上,想要在崇山峻岭中另辟一条通道,底子不成能。
第五天的中午,清军的标兵发明了明军的营寨。
博尔辉挥刀一架,只听“当啷”一声,火花四溅,他身上带伤,手臂有力,虎牙刀竟然被磕飞了!
博尔辉眼看势头不对,赶紧命部下打起巴雅喇龙旗,收拢八旗兵试图抵当,但是他的军旗方才竖起来,恭义营的长枪阵立即调转方向,朝着他这一小股人马撞了过来。
博尔辉翻身上马,直接跳入了河中,剩下的几十名八旗兵分红两半,一半上前禁止明军,一半护着博尔辉顺河而逃。
一起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清军已经快被拖垮了,端赖他严令催促,强撑着才没有崩溃,如果现在掉头归去,军队的士气必定大受打击,这几千人马立即就会鸟兽四散。更首要的是,掉头归去以后,还得一头钻进无边无边的大山,还是无路可去。
山谷!又是山谷!一条巷子穿过山谷,绝顶霍然鹄立着一座坚毅的营寨,营墙上的一面红旗顶风扑啦啦飘荡不定,仿佛在嘲笑清军自投坎阱。
汪克凡亲身带兵!
他在领导的指引下,带领一千名流兵抄巷子方才赶到,远远瞥见了博尔辉的巴雅喇龙旗,就立即从四周包抄上来。忠心耿耿的八旗兵搏命向前,挥动虎牙刀要拦住汪克凡,但是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在长枪阵的不竭攒刺下,一个接一个被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