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劫夺库银,就是,就是强盗行动的大罪,本阁,身为朝廷命官,天然责无旁贷!”吕大器的声音断断续续,气味狼藉。
“那你说,我该还那一家的?户部,兵部,礼部还是工部?”汪克凡拿着一锭银子,递到吕大器的面前。
“这银子的成色,都不错呀。看来哪家的都不能还,我还是全带走吧。”
这是服软找台阶吗?
“不过是十五万银子罢了。晓得么?絧庵先生承诺为你出头,将此事一笔取消,你如果然把这十五万银子拿走,今后再别想领军饷了……”
世人一时候,不晓得汪克凡的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但他既然发话能够偿还库银,内心就生出了但愿,一起跟了上去。听他的话风,仿佛只筹算还一部分银子,到底是还户部的,还是兵部、礼部或者工部的,还没法肯定。
明着是拍马屁,暗里却堵住了黄锦的话头——别想把我绕出来,我不会等闲松口的。
吕潜、吕渊、李实等人纷繁挺身向前,迎着面对楚军兵士的刺刀,毫无惧色。
“汪克凡!你怎能出尔反尔!”吕大器赶紧叫道:“这都是特地铸成的库银,成色当然上佳,以此为由拒还库银,你是在消遣我等么?”
‘但是……‘吕大器踌躇了一下:‘如果楚勋失势,东林一脉必将粉身碎骨!”
“我去跟他们要银子,他们不给呀!”汪克凡站起来,对着黄锦说道:“我跟他们讲事理,他们跟我耍恶棍,我跟他们耍恶棍了,他们又跟我讲事理。絧庵先生,如果你碰上这类事情,该如何办?”
他回身向装着银箱的大车走去,对一名军官说道:“来,把银箱翻开,哪一车是太仓的?太仓的,节慎库的,常盈库的,光禄当铺的,每家都翻开一箱,让我细心看看。”
吕大器、杨廷麟、路振飞、翟式耜……乃至包含樊文钦,四周的文官们有一个算一个,无不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