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百里幕阜山,天老迈,熊立春就是老二,除了略有些忌讳阿谁新来的宁州知县陈尚文以外,几近就是一言九鼎的土天子,宁州义兵现在也有了几分正规军的模样,数千人兵强马壮,可谓一方豪强。
“先生贵姓?是否贵体有恙?看着不太像啊!”掌柜白白胖胖,留着一副精美的小胡子,看模样就是个和蔼生财的贩子,向着那客人一抱拳。
两人进了后堂,那掌柜关窗掩门,低声问道:“尊驾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熊立春却被惊得目瞪口呆,佩服不已地问道:“如果江西有变,湖广之战岂不是难料胜负?”
“呵呵,这不是他一小我的事情,金声桓即使想做缩头乌龟,部下十几万将士也不会承诺,王得仁麾下数万虎贲,才不过是个副将,而副将参将只能屈居游击千总,这个兵还如何带?”牛佺说道:“金声桓十几万雄师,就像手里拿着一副至尊宝,必然要翻牌比大小的,熊将军如果与他易位而处,岂肯久居人下?”
跟着湖广会战的展开,清军如破竹般持续攻占承天府、荆州府和岳州府,几近势不成挡,熊立春的心机更加火急,恐怕清军打赢湖广战役今后,再用不上投效的喽啰,他就没了投降满清的机遇,以是一晓得牛佺的身份,就奉若上宾,毫不顾忌的向他问计。
“没想到啊,牛先生身为满清知府,竟然对汪军门如许推许!”熊立春笑道:“依先生所见,明军会打赢湖广之战喽?”
牛佺立即打断了他:“你不能,汪克凡一定不能,勒克德浑也算满清悍将,在汪克凡部下却吃了大亏,孔有德也一定能讨得了好去,熊将军务必三思!”
“噢,这方剂里的几味药非常贵重,前台没有存货,请跟我到后堂找一找吧。”
……
“熊将军还不晓得吧。江西现在势如危卵,稍稍有点引头就是一场大乱,可叹章于天、董学成都是昏聩碌碌之辈,还常常火上浇油,各式逼迫金王二将。若我料得不错的话,不出三个月内江西必有流血漂橹之事!”
清军度太长江以后,崇阳、通城、岳州府以及常德府的北部都变成了沦亡区,百姓除了被迫剃头以外,还被刀子逼着拿出赋税,稍有不从就被血洗村寨,一手屠刀,一手胡萝卜,这是清军的一贯政策,他们在搏斗立威的同时,又拉拢士绅地主以建立基层统治,千里大地仿佛已经变成了满清的霸道乐土。
牛佺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熊将军只需以静制动,静观湖广战事便可,再趁着这几个月的工夫操演一支精兵,待局势水落石出之时,一击而获全功!若明军胜,将军可北进黄州府,取大冶赋税铜铁,威胁武昌东麓,必得汪克凡重用,若清军胜,将军可兵进南昌府,不敢说将金声桓取而代之,起码也能在江西创建一番奇迹……”
熊立春揣摩了半天,不确信地问道:“金声桓已是一省总兵官,繁华繁华涓滴不缺,牛先生为何确信他会归正归明?”
“呵呵,熊将军身为汪军门爱将,莫非还信不过他麾下的楚军么?莫说三个月,半年内孔有德也占不了湖广全境,更别说灭了几十万明军!”
但在官方乡野中,抗清力量仍在暗中不断的活动,不肯忍耐外族统治的义士揭竿而起,楚军留下的细作间谍则扮装成浅显的百姓,在长江两岸到处汇集谍报,探查清军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