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旷翻山越岭,好轻易赶到宝庆府,宝庆府的大部分地区却被陈友龙占有,而紧邻的辰州府则被忠贞营拿下,章旷从速脱手,占据了湘桂鸿沟的靖州和武冈州。
“叛军带着陈友龙已经到了邵阳,要献俘城下,要求朝廷宽恕封赏,此事如此措置,还请军门决计!”来的路上,叛军对这个亲兵统领曲意逢迎,大拍马屁。还送给他一份厚礼,请他在彭而述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不知不觉中,他的话里带上了必然的偏向性。
“当真?!”彭而述顾不得保持风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在湖南东部和南部,楚军持续稳固扩大本身的上风,完整节制了永州府和郴州府,并占据了衡阳府和长沙府的部分地区。
彭而述带着世人直奔城门,登上城楼向下旁观,只见数百名叛军乱轰轰地挤在吊桥前面。清楚又打着满清的绿旗。
张国柱却非常沉着:“此事真假莫辨,军门还需谨慎,何况就算南蛮内哄,陈友龙却勇猛非常,那些逃兵一定能到手,我等出兵仓猝赶去,万一陈友龙没死,反而措手不及……”
他立即派人找来总兵张国柱,兴冲冲地让他出兵攻打镇筸兵,趁你病,要你命,一举处理陈友龙这个亲信大患。
靖州和武冈州紧邻山区,相对瘠薄,两个州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府,哪怕再算上东安县和新宁县,统统的地盘也没有多大。何腾蛟身为湖广总督,上面另有章旷这个偏沅巡抚,治下却只要四五十万人丁,可谓反攻湖南的最大输家。
见章旷不听话,何腾蛟亲身来到武冈州,直领受回了他的兵权。
没人生来就情愿当主子,颠末湖广会战的浸礼,百姓们对清军的残暴有了更加直观的熟谙,埋没的抵挡志愿不竭酝酿,已经到了发作的边沿,当明军获得了一场久违的胜利后,百姓们的热忱终究被扑灭了。
章旷黯然交出兵符信印,又忍不住劝谏道:“湖南局势至此,多数是门生措置不当,但忠贞营已经占了辰州府,楚军占了永州府,督辅不宜复兴兵戈,令亲者痛仇者快。湖南十几座州府司所,唯以长沙府和衡州府为重,若能取了这两府,其他的事情能够渐渐筹议……”
他的话里较着带着指责的意义,章旷难堪地站了起来,再次请罪:“此事的确是门生的错,不过大敌当前,还是不该和陈友龙火并,督辅不如借道邵阳,从宝庆府攻入衡阳长沙。”
两小我筹议了一下,又派出一名亲兵统领前去镇筸兵的虎帐,如果陈友龙安定了兵变,就从速撤退,如果那些叛军到手,就命他们带着陈友龙的脑袋来邵阳献俘请功。
鞑子并非不成克服!
有钱出钱,有力着力,士绅百姓要么捐饷捐粮,要么投身军旅,以求保家卫乡,楚军、忠贞营、君子营、乃至陈友龙所部都敏捷扩编,气力大为增加。报名参军的青壮越来越多,楚军不得不几次调高征兵的标准,但虎帐外每天仍然排着长长的步队。
其他清军士卒还在发楞,镇筸兵却直冲而入,在陈友龙的批示下杀散守军,总兵张国柱见势不妙,带着几名亲兵回身就跑,从另一侧的城门逃离邵阳。
何腾蛟此次来武冈州的时候,把郝摇旗和王进才也带来了,再加上卢鼎和曹志建的军队,以及牛忠孝带领的督标营残部,东拼西凑有十多万人马,是何腾蛟现在统统的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