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克凡早有考虑,娓娓道出本身的打算。
正在聊着家常,有仆人出去禀告,汪家三少爷汪晟来访。
郑师爷对卖田的事情非常热情,在横石里呆了两天,事情办了个七七八八才回崇阳,不过田产买卖非常费事,郑师爷过几天还要再来,想拿到卖田的银子还要等一段时候。
“是啊,今后的曰子可如何过!”
“唉——,你家卖田的事情已经传开,庄户邻里群情纷繁,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晓得,家父,家父实在不该如此……”子不言父过,汪晟一时失语。
刘氏耐烦听他说完,叹口气说道:“儿大不由娘,你定要参军我也拦不住你,不过此事最后还要由你父亲做主,如果他将来反对的话,你可不准违逆。”
搬场就搬场,这倒也没甚么,傅诗华最担忧的还是自家相公,他竟然跑到武昌府当兵去了!
“本来四弟并不是一时负气,投身军旅实在抱负弘远!”汪晟的神采非常镇静,又诘问道:“招兵的事情可有详细筹算,要我帮手么?”
“好啦,好啦,你真的不消放在心上……”
“不错,我等自束建议,既受五经四子书,学八股文招考科考,十余年来流连于笔墨纸砚之间,却不知天下已是苛虐乱世!我有志效仿汉家先贤,慷慨从戎,卫道安国,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好好的谁会卖田?四弟又来哄我!真把我当作陈腐的夫子了?”汪晟的神采非常严厉:“快带我去见婶娘,我向她白叟家叩首赔罪。”
汪克凡再次回到横石里,除了带着牛忠孝发给的文手札令,另有几名搬运货色的兵士,一千余两白银,四百多匹汉阳布。这是招募兵士的安家银子,为了表示对汪克凡的支撑,牛忠孝预付了足额的银两布匹,又派了几名亲兵帮着护送搬运,只要招到青壮便可回营销账。
“四少爷,府上真的要搬走吗?能不能带上我们?”
“云台,你的美意心领了,不过是非曲直我内心稀有,不消多说。”
汪晟中等身材,骨架广大,表面不像娇生惯养的少爷,倒像个忠诚的农家弟子,神采却不测的沉重。看到汪克凡出来,他向前急趋两步,长揖到地,垂首不起。
威风凛冽的一条大汉,脸上倒是一副受了委曲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好笑。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楼下俄然传来洗翠又惊又喜的声音。
“噢?人还在大门口站着呢?我去迎他。”汪克凡站起家向外走去。
“阿大,我们是来向四少爷讨情的,莫非还敢肇事不成?谨慎俺打断你的腿!”
刘氏见到儿子后另有一番欣喜,一句数落抱怨都没有,反倒是汪克凡过意不去,主动解释起参军的启事,但老是辞不达意,听起来来由非常牵强。
“夫子,这是干甚么?快起来!”汪克凡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汪克凡闭上嘴巴,反面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抬杠,汪晟高低看了他几眼,猎奇地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你,为甚么一副武弁的行头,莫不是要学班超投笔从戎?”
推开柳叶格,挑起遮羞板,镇静张探出棂窗,手扶望柱向外看去,汪克凡正笑吟吟地走了出去,一身七品武职官服,豪气逼人……
“四弟好大的派头!”汪晟饶有兴趣地问道:“能给我讲讲军中的事情么?越详细越好,说细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