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父亲汪睿,赶走本身,族田也交给汪旻办理,一环扣着一环,真是好算计。步步紧逼之下,要把自家的财产蚕食吞光!
汪克凡点了点头,对方的底牌已经翻开,所谓有利不起早,汪旻费了这么大的劲,实在还是盯上了自家的田产。
这也算是上马威吧,看来明天的事情并不简朴……
“既然如此,我一家长幼如何安设?”贰心平气和地扣问着,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话里的钉子锋利硬冷,汪旻碰了个结健结实,可贵的老脸一红,张口结舌难堪不已,心中一阵阵悔怨。
固然坚信汪睿已经降贼,但出于慎重的考虑,没需求急着把事情做绝,如果汪克凡识相的话,就先落实惠,等动静明白再清算汪睿不迟。
汪克凡告别走了好久,汪旻仍然镇静得不能自已。
二三百亩上好的水田,得值几千两银子,有许秉中摆在那边,就别想白白吞下,真觉得崇阳县令是安排不成?
汪克凡的声音平平沉稳,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断,汪旻微微一愣,脸上已勃然变色。
不过汪旻读书的本领远比不上曾祖,考场中蹉跎了十几年,次次都是名落孙山,三十岁后眼看科举有望,干脆捐纳得个监生身份,用心做起了大族翁。
田产地亩是耕读传家之本,怎能等闲发卖?汪克凡这败家小儿,为了争口气就卖掉田产,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汪睿就算没有死在李闯部下,也得被他儿子活生机死!
汪克凡眉毛微微一挑,对方公然早有安排,并且一脱手就如此狠辣。
……
汪旻皱着眉头,尽力想做出一副难过的模样,眼中却按捺不住镇静的光芒:“如果朝廷究查下来,汪家全族难逃朝廷惩罚!我意已决,为保我汪家满门安然,只好将你爹开除出族!”
“贤侄,比来可有你爹的动静?”
“家中妇孺老弱天然无事,就在老宅中将养,不过贤侄是家中宗子男丁,最好还是外出避一避。”
“大伯说的不错,家父有难,我母子恰是用钱的时候,不如把这些田产卖掉,只是担忧卖不上代价,收不到现银。”
“有伯父我在,怎会让你亏损?如许吧,只要你家的田产都卖给族里,大伯就做个保人,保你全款现银分毫不缺……”
他和汪克凡的父亲汪睿是堂兄弟干系,两人幼年时很有几分友情。但跟着汪睿科举连连高中,汪旻多年遭到无数斥责和嘲笑,嫉恨之余,这份兄弟之情早已化为乌有,恨不得汪睿被李自成的大顺军一刀杀了,让老父在天之灵看看小人得志的了局。
一杯茶泡了喝,喝了泡,淡得已经看不出色彩,如果换个青涩的少年人,等了这么久必放心浮气躁,坐卧不安了。汪克凡却一向安之若素,端着茶杯渐渐啜着,那寡淡的茶水仿佛滋味无穷。
“为防万连续累汪家全族,我筹算带着家母搬出横石里,到崇阳县中暂住。”
“房屋田产统统如旧,老宅仍由令堂居住,不会去惊扰她的。”汪旻驯良地说道:“不过场面上还是要做做模样,你家的族田先交给我照看,对外就说收回到族里了。”
汪旻自傲已经看破了汪克凡——有几分小聪明,却年青气盛,不通情面油滑,曰后免不了到处碰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