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二人四周刹时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拢,梁榭潇不动声色将她护在身后,苗条指腹握着一柄削铁如泥的银光长剑,眸色沉冷。胶葛挥动的刀光剑影如同一双无形的妖怪之手,一幕幕碎裂的片段撕扯她的影象,让她只觉头疼欲裂,如同万蚁噬心般……
“季梵音,把上古令牌交出来。”
“甚么时候?”她谨慎翼翼将紫苑梅抱在怀中,翘挺的鼻尖触蕊,婢女四溢。
季梵音寻了个同色系的窄口瓷瓶,竖插此中,边朝花骨朵浅洒净水边佯装漫不经心开口:“雅舍被王爷安插得如此高雅邃密,现在又引燎炉燃炭取暖,恕梵音微躯甚弱,素衣薄弱又不敷以御寒,惟愿借此宝地平心静气的同时,抵挡些许酷寒……”
肚形圆润的燃炉上的炭火红焰灼灼,袅袅氤氲的热气铺满整间雅舍。
梁榭潇神采略显庞大,垂眸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差点被甩出马车的时候……”
又一嗖嗖冷风拂过,吹落细瘦双肩的朵朵腊梅,冷意侵袭满身的季梵音咬唇顿脚,双腮红扑扑的,如同柔滑的海棠。一双杏仁又羞又怒,径直将他推开,旋步跑进暖意融融的雅舍,不由分辩地哐当一声阖上门。
莹白如玉的双腮蹭的一下变更了色彩,深涨成西红色,从脸颊到脖子,无一幸免。
本就不循分的大掌从纤细的锁骨往下滑落,一把罩住柔嫩松香的某处,季梵音防不堪防,在他口中闷‘啊’了声。这处牙关一开,或人趁机策动守势,长舌探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刹时囊括满身。
三进三出的王府院落,穿过烦复曲折的游廊,跑过各处颓靡茜草的青石板路。晨风乍寒时候,腊梅上的露水晶莹透亮,无声无息垂落。
紧实有力的臂膀一手握住盈盈柳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密切无间的吻。
咦?又是紫苑梅的花瓣。
敞开的檀木窗就这么被玩皮的北风来回玩耍,掠过燎炉的半晌,黑炭如同被调戏了般,红得娇俏灼目。
那场突如其来的不测,致任务运的挪动轨迹将她从当代带到以东方三座仙山为国名的国度,成为此中之一——瀛洲国宰相之女。
横亘在她面前的层层迷雾顷刻间扒开,如刀刻般的俊容落入她的眼底,双臂微张,仿佛等候已久。
呵出层层白雾的季梵音單衣淡薄,料峭清风拂过柔淡色的裙摆,如波纹般漾动在空中。看似顶风必倒的柔弱女人,却涓滴不害怕凌晨的酷寒。仓促又凝注的神采,自始至终皆在举目四顾。
垂垂地,她放弃了抵当,满身心感受他所带给她的统统,包含那份滚烫炽热的心。
大年月朔,新年新气象。
意味深长的尾音复兴,他将她抱在怀中,略带薄茧的指腹勾挑起她的邃密下颌,轻柔摩挲边沿的同时,温热均匀的呼吸喷洒上那张柔滑如白玉的脸颊,毫不讳饰双眸深处的炽热底色,声线赤赤,言语隐晦,“风不能,我能!”
“本日,我便让你看看病笃挣扎的结果!”
季梵音仓促的行动迅疾,一阵风起,无数瓣腊梅如同缤纷的落樱般轻飘飘打落在她的如墨青丝上,單衣亦感染些缕腊梅之香。凝露打湿裙摆,她却置若罔闻。
季梵音双眸含着热泪奔向他,熟谙又暖和的度量拥住她的那刻,泪水班驳了光阴。如果能够,她情愿交出余下的生命,将时候的沙漏停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