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泉水叮咚般的琴瑟和鸣将毕,最核心的婀娜绿衣舞姬腮点胭脂,好像一株盛放的桃花,灼灼夺人。她的双手捧起一颗灿烂如银河的明珠,单足点地,翻转下腰信手拈来。在世人赞叹赞呼之时,不紧不慢朝场上光芒万丈的领舞小公主梁榭蕴递出灿烂的绝世明珠。
绛红色龙袍披身的男人身形高大,负手迈进正厅,如豆灯光恰好烘托其强大又凛然的气场。
“齐羲和!”
“哈哈哈---”齐羲和抬头长笑两声,面庞更加扭曲狰狞,“现在看来,欲夺你命之人,不止本宫一人!”
季梵音与梁榭蕴视野订交,短短一瞬,达成了完美合一的共鸣。
亮如白天的烛光灼灼,光下的美人含笑看着打闹成团的两人,目光落在二人笑意不竭的脸上。红绡俏中带漾,杏仁中的光芒灿烂敞亮,清澈之至。视野移至梁榭蕴,眼底浮动的颤栗光点闪动,似躲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淡苦衷。
这不是……
一尖细厉耳之声落下,绛色锦缎纱裙的莲步扭捏生姿,门框处旋即闪现一张雍容华贵的倾国容姿。眼角眉梢凌厉如锋,刀子普通向她袭来。
“母后经验的是,梵音定当铭记于心。”
时隔两年,她不但重温了旧曲,更见到吹奏此笛之人,靠近决堤的泪水刹时冲毁堤岸,也恍惚了她的视野。
“帝夋……”
“它就是……”
上好丹青手?
“三嫂,蕴儿为你筹办的新年礼品,惊不欣喜、意不料外?”
那晚,蜜斯不顾禁止冒雨寻音,三王爷挑选藏而不见。风异化着蒙蒙细雨,瓣瓣委靡的兰花毫无活力飘零在空中,旋即掉落柔弱的娇躯之上。湿漉漉的发顶、胡蝶背、红肿脚踝……她永久不会健忘只着素纱單衣的蜜斯久寻未果后如同孩童般跪伏在地声嘶力竭抽泣的画面。
梁帝俊瞥见她手中握着的匕首,眸色沉了沉:“你晓得本身在做甚么吗?”
铿锵有力的答复如同冰凌叩击后收回的声响,缭绕不断。
“不错,”齐羲和双瞳赤红,如同癫狂了般,蔻丹红的长指对准季梵音,“要不是因为你,本宫的潇儿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堕入伤害地步?”
季梵音抬首瞥了眼云淡风轻倒酒的梁榭晗,忍俊不由低语:“的确像二哥的气势。”
她的心口如同堵了块大石般,闷得发慌。刚欲移脱手臂,这才发觉自始至终,温热刻薄的左掌从未分开她的柔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描述的恰是瀛洲国灵动活泼的小公主。
“是吗?”齐羲和冷嗤一笑,慢条斯理闲逛寒光般的刀刃,嘴角斜勾,“本宫只需赏你一刀,在昏迷前高喊一声‘刺客‘,还会有谁思疑到本宫身上?”
再无外人在场,点豆闪光入凤眼的齐羲和顿时感染了黑翳怨怒之气,出口狠辣,盛气凌人:“季梵音,算你命大,还能从骊山安然回到颍上!”
“何为醍醐灌顶之恩?”
豺狼猛虎欲张獠牙进犯,与其躲藏避讳,不如正面迎击。
廊别传来纤细的脚步声,又渐而远去。季梵音的心也如同他们前后交叠挪动的步子般,高低起伏如波澜。琉璃灯盏映托下的清湛等候之色,虽大要上未置一词,低垂中的沉默却难掩失落的意味。
季梵音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您莫非忘了那位老神仙留下的话了吗?身为方丈国的长公主,瀛洲国的一国之母,因一己私欲,置天下人的存亡于不顾。倘若被王上晓得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该如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