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灯笼高高吊挂在寨门两侧,山顶夜风凉寒料峭,一阵阵刮过耳畔,呼呼作响。
下弦月起,云层丝丝缕缕飘过。
啪---
“是我。”
“仲白,你如何来了?”
本国朝规,城门禁严之时,若无陛下圣御,绝无例外之说。
行动连贯、一气呵成的窈窕女子纱衣闪闪发光,如瀑青丝跟从轻巧身姿在空中划出无数条弧线。
“是如许,”面色浑厚的掌柜甚为古道热肠提示他们,“本日是乞巧节,按规定,城门只进不出,明日方可普通通行。”
“王……公子,改起了。”
梁榭潇听若未闻,视野却不自发扫了眼右边垂眸不知所想的魏剡,旋即背靠壁围坐下,长腿随性一曲一伸,双手枕于脑后,阖目。
季梵音微愣,素手微抬,悄悄摩挲颊边唇角,她方才……笑了吗?
素白纱衣的女子长发披垂,搀扶着所唤之人的手惨白如纸。
面色抽搐的王大锤暗自咬咬牙,强装平静笑了笑:“我倒是很猎奇,已成为我青峰寨阶下囚的瀛洲三王爷,口中所说的新店主,是谁?”
“甚么时候了?”帘帐内传出娇憨慵懒之声。
翌日,暮色四合,一轮昏黄玉轮高挂空中,许是织女使然,未至十五,已圆如白玉盘。
魏巉岩还是在咳,只是抽动的嘴角,多了抹难辨情感的弧度,如同烟岚深处的人家,没法深切看望。
可为何思及此处,她的心,如千百枚银针同时扎下般,剧痛到没法呼吸?
魏巉岩半张脸掩映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开口:“叮咛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两道黑影不紧不慢深切,不着陈迹躲开夜间巡查的匪贼,行至地牢时,数十位手持弯刀的匪贼一动不动守在门口,仿佛石樽木雕。
更何况……
王大锤清了清嗓子,还将来得及张口,牢门嘭地一声阖上,无数灰尘应和着微渺的亮光,飞扬在氛围中。
他们现在所处之地为瀛洲国蜀地,间隔交界处骊山仍有千里之遥。
果断不能扳连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