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声冷呵,湿漉漉的素手攥紧倩蓝色清秀缎衣。短柄灯烛闪着烟青色的火焰,火光芒泽,洒落薄弱孤孑的纤躯上,更衬其凄寂落寞。
梁榭蕴沉默垂眸,神采庞大难断。
莨菪,别名天仙子,一年或两年生草本植物。全株有毒,误食可导致吞咽困难,面色潮红,极易令人产生幻觉。
齐擒龙气定神闲半掀了抹眼角,轻呼了口气,状似漫不经心道了句:“若我能独立重生,怎敢费事公主殿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梁榭蕴眸色安静如水,持立的身形岿然未动:“蜀地这几日还真是热烈,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堂堂方丈国君与王后,还真是心有灵犀!”
齐擒龙横抱起肥胖如无骨的女子,谨慎翼翼搁在树下。大掌抹掉光亮额头充满的汗珠,惨白清容落入棕眸眼底,面沉如铁。
梁榭蕴心口一震,杏仁不自发踏实,如波澜般的迅猛潮流刹时澎湃而来:“素兰......是你杀的,就为了将我置于死地?”
她依言,素指下滑。
郑朝露阴狠暴虐之声滚落整片深林,狠戾黑风胡乱进犯,树身晃闲逛悠倾倒,百鸟惊叫扑陵声乱成一团。
她轻歪双眸,烛柄旁的残灺轻若无声浮散于空,如同缥缈无踪的烟雾般渐次消逝不见。
满腔怒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完整囊括她的满身。她伸开贝齿,狠狠下口----‘嘶’地一声,浓烈黏稠的血腥气味刹时伸展二人丁中。
料峭枝头,雪花纷飞,如刀割般的萧瑟冷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梁榭蕴搁下状如葫芦的淡色瓜瓢,伸出凝白十指,摁上或人所提及的穴道,按揉摩挲。
她撑抵他的胸口,费尽尽力挣扎,或人却稳立如泰山,耸峙不动。
本来他早已行动自如!
阿谁曾扒开人群替她得救的温润男人、阿谁力排众议挺身站在她身边的清隽男人、阿谁以命相护安然将她送返国的修竹男人......殁于她的怀中。
“别……别哭……”欧阳修颤颤巍巍抚了抚瓷白清容,费尽尽力挤出一抹衰弱之笑,“瀛洲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
“别......逼我恨你......”
梁榭蕴眸色冷如寒冰,藕臂处落下一短小高深的鞭子,愤然朝郑朝露挥去。后者躲闪不及,脖颈处当即多了抹血痕,与此同时,深红色的面纱蓦地一松,轻若无声飘落。
粗粝指腹揿住盈盈纤腰,来回摩挲间,棕眸通俗如海:“佛陀言:人间仇怨,皆源于爱!即使你彻夜万般他放纵了五年肆意飞扬的鹞子,现在,是该收线回到他的度量中了!恨我,我亦不会罢休!”
“……”
大掌扯破她脊背火线的衣衫,谨慎翼翼替她上药。薄唇亲了亲她的脸颊,如同安抚小猫般揉了揉她的发梢:“有我在,别人休想再伤你分毫!”
柔滑红唇弯起一抹胜利的弧度,堪堪切近他的耳廓,不紧不慢道:“奉告我,这五年,究竟产生了何事?”
五年来,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调停好久,终究一举将郑朝露击败。谁知此人奸刁如狐,最后仍被她逃脱了。
“百会穴与风府穴。”
郑朝露如癫狂了般捂住刀痕累累的双颊,收回的凄厉叫声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