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擒龙气定神闲半掀了抹眼角,轻呼了口气,状似漫不经心道了句:“若我能独立重生,怎敢费事公主殿下?”
她撇了撇嘴,当即反唇相讥:“方丈国君博览群书,必定晓得沐发与净身,另有辨别。”
本来,她会说话!
“如有一日,小公主不知所踪,一旦身份高贵之男人寻之,按其叮咛行事便可!”
丛林雾色深浓,白纱轻烟浮动。天幕由深蓝逐步褪为浅蓝,将明未明。此雾霭深处,瀑布倾泻声沉浑有力。月华逐步淡去,粼粼波光飘荡而开,倒映一清癯恍忽的身影。清风萧瑟冷冽,薄纱裙裾猛贴住纤腿,漫无目标摆动。
“梁榭蕴,齐擒龙,你们逃不了的!”
粗粝指腹揿住盈盈纤腰,来回摩挲间,棕眸通俗如海:“佛陀言:人间仇怨,皆源于爱!即使你彻夜万般他放纵了五年肆意飞扬的鹞子,现在,是该收线回到他的度量中了!恨我,我亦不会罢休!”
齐擒龙紧了紧怀中肢体冰冷的人儿,掌风凝力,以己身内力缓缓过分到她的体内。
云淡风轻之词,如同正脱靶心的凌然弓箭,穿云破啸刺中了她的软肋。
“百会穴与风府穴。”
齐擒龙棕眸通俗,如是说。
满腔怒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完整囊括她的满身。她伸开贝齿,狠狠下口----‘嘶’地一声,浓烈黏稠的血腥气味刹时伸展二人丁中。
“公主殿下此言,倒是提示了我,这几日周身奇痒难耐,不如趁水温尚余,劳烦公主顺带替我净身?”
谁知半路杀出一堆程咬金,欧阳修与穷追猛舍之官兵停止了一番苦斗,待二人风尘仆仆到达瀛洲境内时,遍体鳞伤的欧阳修已药石难治、气若游丝。
“对不起......”
柔滑红唇弯起一抹胜利的弧度,堪堪切近他的耳廓,不紧不慢道:“奉告我,这五年,究竟产生了何事?”
阿谁曾扒开人群替她得救的温润男人、阿谁力排众议挺身站在她身边的清隽男人、阿谁以命相护安然将她送返国的修竹男人......殁于她的怀中。
喉头仿若被碳火熏过普通,嘶哑喑沉。
“若......如有来世,欧阳修......拼尽尽力......先于君上与你了解......”
梁榭蕴竭尽尽力奔驰,踏实的脚步却不从人愿。足下长枝猛绊,脚踝旋即一崴,幸得紧实有力的大掌托住,才未跌落地。胡蝶脊背血痕累累,模糊作痛。
薄雾缓缓褪去,蒙纱女子减轻了手中的力道,脊背一端旋即排泄鲜红之血:“真没想到,方丈国谦谦如玉的状元郎竟然是瀛洲身份高贵的小公主梁榭蕴。哼,五年前你有欧阳修以命相护,逃过了一劫。本日真不交运,再次落到我手中!”
此时的青城山,蜿蜒表面昏黄,掩映在一片乌黑暗淡当中。探目深切,一抹亮光如同明灯般指引方向。孤灯虽孤单,却因暖黄色的光圈而晕染了一室清澈。
“孤乃方丈国君,齐擒龙。”
“别……别哭……”欧阳修颤颤巍巍抚了抚瓷白清容,费尽尽力挤出一抹衰弱之笑,“瀛洲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
缎绸衣衫在男人卤莽的行动中渐褪落地,她的四肢百骸却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沁寒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