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音垂眸微微点头,她之以是晓得此事,还多亏了清逸的梦魇之术!
梁榭潇灿若银河的眸子映照天涯那一轮莹白如玉的皎月,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只可惜,本神的老婆虽身陷囹圄,却并未百分百受你所控!”
话音甫落,如巨人般的长躯突然闪现在她面前。
“那你便可拭目以待!”
季梵音垂眸深思,一抹清浅的白光从脑际中一闪而过,又如泥鳅般没法捕获。
“潇王爷----”
“你错了!”
埋伏在四周的兵将心头一滞,如开了闸的大水般霹雷隆而来。
尘雾散尽后,阵内忽地传来一阵声响,梁榭潇敛眸凝神,墨眸深沉如海。
“卑职恳请王上信赖潇王爷——”
季梵音轻若无声呼了口绵长的气味,颤颤巍巍抬手,吐出的声线低如蚊呐:“本来,这便是风水轮番转......”
“不,此事唯有你能够!”
话还未落,锋利的刀刃沿着乍起的萧瑟冷风,狠戾逼近唇色惨白的梁榭潇。他眸色深敛,凝睇火线,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身材猛力下坠,气味混乱。
“哈哈哈……”孔雀傲岸扑棱残破的翎羽,轻视道,“梁榭潇,不,大地之神梁仲白,既然你欲将本座置于死地,本座便满足你的!只是可惜……你那倾国倾城的爱妻、与本座相生相克的长生草,定然也需陪葬!”
身形纤瘦的季林甫抱住神采惨白如纸的季梵音,声音哽塞,泪如雨下。
“梁仲白,纵使你已将本座擒获,蓬莱与方丈两国也绝对不会停止征讨的法度。而仙界的九重天,本座也志在必得!对了,另有你视若珍宝的老婆。只可惜,她现在正处于水深炽热当中!”
“林甫......”唇色如霜的季梵音虚握住她的手腕,颀长的睫羽缓缓翕合,微勾唇角,“此生能与你相遇,便是......梵音之幸......”
清逸忽觉四肢如被人点了穴道般,转动不得。他眸色一惊,非论手腕亦或脚腕,均被阵法中如藤蔓般的清透银光之绸丝箍得死紧,毫无反手的才气。
夜色愈发幽渺,氛围压抑到极致。
梁榭潇精确无误捏住刀刃,盘姿未变,全部长躯蓦地悬浮于空,如疾风般迅猛后退。银光刀刃反射出清逸暴虐的双眸,刀锋倏然刺破北风,以剑相指,步步紧逼。
如墨般超脱袂袂的玄衣拂荡过空中,长躯浩气凌然骑上它那充满灼肉气味的脊背,凝集灵力的掌心朝它颀长的脖颈狠力一劈。
哐哐哐----
“此梦魇之术,看似困顿非常,实则可化繁为简。知易行难、知明步暗,方可重获朝气!”
早已看破清逸身份的梁榭潇神采一凛,青筋高耸的大掌攥紧面前的雕栏,声冷如罄:“清逸,本神规劝你早日束手就擒,别在做无谓的挣扎!”
“全军听令,”梁榭潇掩着气味混乱的胸口,声线沉冷,“没有本王的号令,谁都不准进阵一步,违令者,军法措置!”
置若罔闻的清逸阴邪一笑,白如雪的长袖顶风挥动,傲慢指向那方的一轮明月,大放厥词道:“本座要这天,成为本座的足下臣奴;本座要这地,孕育本座的万千子孙;本座要这三界,皆服从本座的号令;本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