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腰被箍,手上的行动却未停。
如墨般乌黑的通俗眼瞳淌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郁,喉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几不成闻叹了口气,他缓缓靠近,指腹还未触及她的脸颊,便被她毫不包涵拍掉。
季梵音撇撇嘴,丢下他兀自分开。忽觉指腹黏糊糊的,抬起手腕一看,浓稠的血腥味猛蹿入她的鼻翼。清眸流转间,一股不好的动机刹时袭上心口。
梁榭潇沉默垂眸了半晌,未置一词。
“已上药。”
“记着,谁都不成以流露,特别是王妃!”
素手接过江城子的掌中之物,偏转的杏仁翕合数下,水润清泽的眸底洒落点点光影。
湿云全压数峰底。蜀地连缀几座山峦虽翠峰叠嶂,地质却不敷以孕育明兰。为了寻得一根半枝,弯弯必是翻越了很多山峦,才寻得这富强清雅之兰花。
梁榭潇神采淡淡,薄唇轻启,状似不经意开口:“李悠长,飞鸽何时到达淄州?”
梁榭潇笑了笑,将她混乱的发丝绾于耳后,未再多做解释。
感染水珠的明兰晶莹剔透、鲜艳欲滴。浅光晕染之下,细白瓷瓶与鹅黄兰花相互烘托、相得益彰。
梁榭潇强挺如被泰山压了一记的腰腹,蹙紧的眉峰在落向竹林深处时,视野当即温和了很多。明晃晃的缠绵亮光中,有他的妻儿在等他归家。
泪水顺着冰冷的双颊滑落,每一滴,都髣髴一块大石,重重压在他的身上,呼吸滞了又滞。
“横梁塌落时,”垂落一旁的李悠长沉默看了他家王爷一眼,坦言道,“十数人被压,王爷为救他们,以身抵柱半个多时候,才落下如此重的压伤。”
他面无神采地说:“若你想让弯弯第二日晨起时便觉父母之间的隔阂,大可随心所欲行之,本王毫不会再禁止。”
梁榭蕴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之笑。
“……是。”
顾不上被他反将一军,江城子瞳孔大张,攥紧手中的瓷瓶,冲动得连声线都如琴弦般断成了两节。
素帕轻柔擦拭了她额间排泄的密密匝匝汗珠,活络的鼻尖嗅出一股清悠沁甜的芳香。她揉了揉弯弯吹弹可破的脸颊,轻笑出声:“采了何物?”
冷冷地调侃之言,如同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而来。
“不止吧,”江城子挑挑眉,竹勺上滑至纹理清楚的苗条后颈,一条细薄的结痂小口跃入视线,他促狭一笑,“这道伤口,仿佛并非横梁所伤……”
“潇王妃。”
梁榭潇蓦地呼了口绵长的气味,搁下瓷瓶,温热的大把握住她的柔夷,引领着她一步步解下腰带。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莫名闪现昨夜或人未着上衣的场景,健旺的体格、精瘦有力的臂膀、性感魅惑的锁骨......双腮,再次出现羞怯的红晕。
“若能解气,多咬几口也无妨……”
他莫名一愣,薄唇旋即勾起一抹深弧。
“给我吧。”
蕴儿说,她的身材本就蒙受过寒邪入侵,甚难孕育子嗣。而弯弯能够冲破重重困难来到她身边,便是上天赐赉她的,最贵重礼品!
一温厚大掌将手中的玄衣襕袍覆上穿着薄弱的素纱女子,降落的声线细心叮咛:“夜深露重,多穿些,勿冻着。”
他对峙不懈,她拒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