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章走了一夜,离唐营二十里,死尸不断,彦章点聚余将,复与唐家劈面安营。此时,彦章一怒,枪挑名将一十六员落马,余皆放马逃生。
却说梁兵二十余万,用粮浩大,况诸郡荒旱,人皆相食,屋宇尽皆拆毁,甲士无不掳掠,与唐军相拒一载不足,粮荆乃上表梁帝催粮。梁帝对付十万斛,军士支给不敷。彦章与朱友珪商讨:“兵多粮少,如之何如?”友珪曰:“吾正忧愁此事,粮食兵家大事,倘军心有变,难以区处。”彦章曰:“今气候酷热,且宜按兵不动,殿下亲往朝廷面奏,叫遣将对付粮米,不日到军前支给,才好与唐相拒。”
友珪披挂上马,带领数人,离了鸡宝山,行了数日,已至渝丘,到汴梁只隔一日程途。本来友珪结束,一如商贾类似,又值气候酷热,憩息于垂杨树下,只见路上来往之人,三三两两,相互递语曰:“大梁王朱温,甚是不仁,翁婚儿妇为妻,父纳子妻为妾。”友珪潜自听之,骇然大惊,安有此等之言?
堪叹朱温太不仁,翁婚儿妇灭人伦,
正值彦章搦战,晋王大呼:“快备马来,吾自出阵一遭!”此时晋王年已八十四岁,披挂上马,绰定唐刀,领兵出营。
却说王彦章,引兵布阵于北门外。当日晋兵分三门而出。
椒兰殿上频回顾,天道谁言报不均。
刮地北风声飒飒,硬战征袍声似擦。
非是兵机无战略,只缘天意有攸分,
复又梁兵索战,征聘高思继抵敌,似亦无聊之计耳!
金甲金盔翡翠袍,腰间玉带束鲛绡。
彦章亲大将台,瞥见城上,墙边尽是虚糊旗号,无人保护。又见军士腰下,各束缚包裹。彦章心中暗忖:“晋兵必是粮尽,势孤力寡,先筹办走路。”遂下将台传令云:“令两军分摆布为翼,如前后得胜,极力追逐,直待鸣金,方许退步。”就叫葛从周领住后军,亲身进兵。当日对阵,鼓声大振,彦章出马,在阵前。晋王自至门旗下,挥鞭指导:“那个向前?”一将回声出马,乃安休休也。与彦章比武,不十合,彦章枪刺安休休于马下。彦章大喊姓名搦战,唐将薛阿檀出马与彦章战十余合,又被刺死。唐步地乱,众军先退。李罕芝、傅存审两个押后,彦章指两翼军冲出,晋兵大败,彦章自率雄师,追逐至北城下,唐军皆不入城,皆望西北而去。
彦章杀伤晋兵无算,而李晋王若非勇南公显圣,几近不免。
卓吾子评
摩旗小校手连颠,擂鼓军郎槌乱打。
遂自向前而问远近住民,众皆一惊。友珪暗思:“吾父禽兽之辈,不仁之心,甚于虎狼,吾若回朝,必遭其害,不如仍回鸡宝山,别图良策。”逸狂诗云:
兴心枪挑锦战袍,举意刀劈连环甲。
只因打虎追巢贼,死戮彦龙败敌军。
昔五侯反太原时,存孝病挟的那人,姓高名思继,是山东郓州东平府人氏,因存孝放他还家,耕锄为活。儿去调取此人前来,破贼必矣!”晋王大喜,叫嗣源一行。
友珪因而勒马急回本营,王彦章访问,诉知此事,别有良图,友珪从之。却说李晋王在帐中,整日忧愁,被海员杀做个闭门不出,猛想存孝尚留六员副将,在飞虎山守灵,急唤李嗣源,调取这一支人马前来助战。嗣源去了数日,六将已到,屯于北城,细作报知彦章,便欲移兵来打北城。李罕芝传令,叫五鼓造饭,黎明大小军马都皆出城。城上虚插旗号,遥张阵容,军分二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