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金盔翡翠袍,腰间玉带束鲛绡。
友珪披挂上马,带领数人,离了鸡宝山,行了数日,已至渝丘,到汴梁只隔一日程途。本来友珪结束,一如商贾类似,又值气候酷热,憩息于垂杨树下,只见路上来往之人,三三两两,相互递语曰:“大梁王朱温,甚是不仁,翁婚儿妇为妻,父纳子妻为妾。”友珪潜自听之,骇然大惊,安有此等之言?
卓吾子评
却说嗣源清算行装,跨刀上马,直抵山东而来。访至高思继门首上马,二人相见大喜,尽诉前事。思继曰:“自勇南公擒我,饶了性命,回山东来,誓不与人相持,今已数年,自是善身三顷地,付首一张犁,不复再言武事。”嗣源见思继苦无相从之意,暗想此人,只能够言激之。嗣源曰:“天下王位各镇诸侯,皆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称羡不已。吾与王彦章交兵,被赶下阵来。我叫:‘彦章,今来赶我,不敷为奇,汝欲为豪杰,且停兵不战,吾闻山东浑铁枪白马高思继,世之英杰,有万夫不挡之勇,待我请来,与汝对敌。’王彦章听吾阵前夸言,忿然大呼:‘我再不来索战,待汝去请来,不来便罢,若到这鸡宝山来,我定擒住他!’”高思继听罢,激得心头火起,口内生烟,大呼:“摆布快备白龙马宋,待我去擒此贼!”各披挂上马,遂离了山东,望鸡宝山进发。但见:日长步紧,风急行斜,好似流星不落地,如同弩箭乍离弦。二人奔驰,不日已到唐营,来见晋王。晋王大喜,命坐慰劳了。晋王说:“王彦章斩首无算,军士沮丧,请将军互助。”思继曰:“容吾观其动静。”晋王置酒待之。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正值彦章搦战,晋王大呼:“快备马来,吾自出阵一遭!”此时晋王年已八十四岁,披挂上马,绰定唐刀,领兵出营。
堪叹朱温太不仁,翁婚儿妇灭人伦,
大唐基业今安在?唯有将军一古坟。
非是兵机无战略,只缘天意有攸分,
遂自向前而问远近住民,众皆一惊。友珪暗思:“吾父禽兽之辈,不仁之心,甚于虎狼,吾若回朝,必遭其害,不如仍回鸡宝山,别图良策。”逸狂诗云:
却说梁兵二十余万,用粮浩大,况诸郡荒旱,人皆相食,屋宇尽皆拆毁,甲士无不掳掠,与唐军相拒一载不足,粮荆乃上表梁帝催粮。梁帝对付十万斛,军士支给不敷。彦章与朱友珪商讨:“兵多粮少,如之何如?”友珪曰:“吾正忧愁此事,粮食兵家大事,倘军心有变,难以区处。”彦章曰:“今气候酷热,且宜按兵不动,殿下亲往朝廷面奏,叫遣将对付粮米,不日到军前支给,才好与唐相拒。”
逼逼剥剥马蹄鸣,叮叮噹噹袍枪甲。
椒兰殿上频回顾,天道谁言报不均。
时,晋王大哥,筋力弱败,战不数合,被彦龙杀得大败,拨马而走。已近傍晚,左边彦龙赶下阵来。前走的,好似猛风吹败叶;后追的,恰如急雨打残花。追逐已无措手,大呼:“吾儿存孝!昔日汴梁赴会,汝曾救我,今吾死在斯须,汝何无灵!”言未绝,只见东南上一阵风,卷出两面飞虎旗,旗下是存孝,结束如生:虎磕脑乾坤少有,皋比袍盖世无双。猊铠枪刀不惧,毕燕檛能取人魂。顿时横担浑铁搠,五名马赛过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