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旗小校手连颠,擂鼓军郎槌乱打。
却说梁兵二十余万,用粮浩大,况诸郡荒旱,人皆相食,屋宇尽皆拆毁,甲士无不掳掠,与唐军相拒一载不足,粮荆乃上表梁帝催粮。梁帝对付十万斛,军士支给不敷。彦章与朱友珪商讨:“兵多粮少,如之何如?”友珪曰:“吾正忧愁此事,粮食兵家大事,倘军心有变,难以区处。”彦章曰:“今气候酷热,且宜按兵不动,殿下亲往朝廷面奏,叫遣将对付粮米,不日到军前支给,才好与唐相拒。”
却说王彦章又斩了安休休等,威声大振,远近皆惊,连络不断。晋王聚众商讨曰:“彦章又据北城,如虎生翼,况累斩名将,吾兵锐气皆挫,此贼按兵不战,若一旦疮愈复出,谁能挡之。”李嗣源曰:“一人可破此贼。”晋王问:“是谁?”
刮地北风声飒飒,硬战征袍声似擦。
友珪因而勒马急回本营,王彦章访问,诉知此事,别有良图,友珪从之。却说李晋王在帐中,整日忧愁,被海员杀做个闭门不出,猛想存孝尚留六员副将,在飞虎山守灵,急唤李嗣源,调取这一支人马前来助战。嗣源去了数日,六将已到,屯于北城,细作报知彦章,便欲移兵来打北城。李罕芝传令,叫五鼓造饭,黎明大小军马都皆出城。城上虚插旗号,遥张阵容,军分二门而出。
昔五侯反太原时,存孝病挟的那人,姓高名思继,是山东郓州东平府人氏,因存孝放他还家,耕锄为活。儿去调取此人前来,破贼必矣!”晋王大喜,叫嗣源一行。
只因打虎追巢贼,死戮彦龙败敌军。
早有人报知王彦章,言:“李存孝搠打死彦龙,现此前面人马到了。”唬得王彦章魂不附体,仓猝上马,极力加鞭,望后而走。本阵军兵,魂飞魄散,弃枪落刀,失盔抛甲,自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咏史诗曰:
友珪披挂上马,带领数人,离了鸡宝山,行了数日,已至渝丘,到汴梁只隔一日程途。本来友珪结束,一如商贾类似,又值气候酷热,憩息于垂杨树下,只见路上来往之人,三三两两,相互递语曰:“大梁王朱温,甚是不仁,翁婚儿妇为妻,父纳子妻为妾。”友珪潜自听之,骇然大惊,安有此等之言?
非是兵机无战略,只缘天意有攸分,
卓吾子评
存孝当年吊伐勤,要将忠义报先君,
时,晋王大哥,筋力弱败,战不数合,被彦龙杀得大败,拨马而走。已近傍晚,左边彦龙赶下阵来。前走的,好似猛风吹败叶;后追的,恰如急雨打残花。追逐已无措手,大呼:“吾儿存孝!昔日汴梁赴会,汝曾救我,今吾死在斯须,汝何无灵!”言未绝,只见东南上一阵风,卷出两面飞虎旗,旗下是存孝,结束如生:虎磕脑乾坤少有,皋比袍盖世无双。猊铠枪刀不惧,毕燕檛能取人魂。顿时横担浑铁搠,五名马赛过蛟龙。
彦章走了一夜,离唐营二十里,死尸不断,彦章点聚余将,复与唐家劈面安营。此时,彦章一怒,枪挑名将一十六员落马,余皆放马逃生。
堪叹朱温太不仁,翁婚儿妇灭人伦,
正值彦章搦战,晋王大呼:“快备马来,吾自出阵一遭!”此时晋王年已八十四岁,披挂上马,绰定唐刀,领兵出营。
兴心枪挑锦战袍,举意刀劈连环甲。
金甲金盔翡翠袍,腰间玉带束鲛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