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黄文宝授计,随惹人马,行相称下,已是傍晚时候。
戴礼道:“兄弟所见有理!你可先杀进。”文宝匹马抢先,大呼一声,劫营杀出来。戴礼也杀入右营,倒是空营。自思:“莫非晋兵去了,复杀到中营,不见文宝,戴礼却令人去探,回报:“文宝不知那边去了?”戴礼大惊曰:“吾中奸贼之计矣!”急令催兵回关。
却说铁笼山,孙飞虎扼守,部下有四员副将。一名萧龙,使一杆方天戟,一名萧鲸,用一把大刀,嫡亲兄弟,泽州人也,原亦绿林中出身,孙飞虎招来互助。又二名,一名曾杰,一名刘真,皆郓州人。曾杰有智谋,刘真通技艺,安重荣表二报酬押衙将,差来与孙飞虎同守此高山险要之地,严加守把不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忽晋营内火炮震天,光照山川,四周八方,晋兵潮涌而来。
卓吾子评:
且说黄文宝引兵先行,戴礼随后亦到。时将半夜,文宝道:“晋兵下三个营寨,我劫左营,兄劫右营,杀到中营取齐。”
戴礼不敢恋战,杀开一条血路,走到关下。关上火把齐明,一将大呼:“戴礼如何不降?”取关者,乃史弘肇也。戴礼见了,不敢望南走,勒马奔西路杀去。前遇着郭威阻住,两马订交,比手三合,被郭威一矛,截死马下,尽降其众。郭威出兵,到金井关取齐,天气已明,知远部雄师入关安民。
得黄文宝一人之力,不废张弓支箭之劳,金井关亦唾手而得,实知远有先见之谋欤!
大呼开关,甲士在敌楼上,认得黄文宝。报知戴礼。礼道:“夜间难当真假,且莫开关。”又报:“文宝走脱晋营,有奥妙事说。”戴礼乃自引世人来关上看,果是文宝,戴礼令人开关,放入黄文宝。进帐中,见戴礼惭愧道:“不听公之言,被他拿去,权时顺降,欲乘便烧营,未得机遇。今听得长安报来,说晋主病重,要召回刘知远,商讨国事。晋营得此动静,人各清算,筹办启程,不甚防备,被我偷得一匹马,脱身而归。趁晋兵归心已乱,人无斗志,彻夜我与兄统领军马,劫他营寨,必成其功!”戴礼道:“只恐是晋人之计?”文宝曰:“小弟亲听得此动静,有何计哉?我部兵先行,兄急随后救应。”戴礼依其说,传令拔寨起行劫营。
郭威、史弘肇各献功毕,史弘肇问曰:“元帅如何知文宝此计可成其功?”知远曰:“文宝初降之时,我观其材貌,是个豪杰,故释之,委为将,以安其心。金井关原是他守,必熟知阵势,吾故问他求计,彼献此计,出乎本心,使别人如何进关,惟文宝可成此功。用之而无疑,吾不负文宝,文宝宁负我乎?今得此关,胜用数万人马之力矣!”史弘肇佩服曰:“元帅深谋远识,我等皆不及也!”知远传令进兵。一声炮响,雄师离了金井关,行了数日,望铁笼山不远,知远命令安营。
却说刘知远令史弘肇,领五千兵埋伏关下,并说:“等他兵一出,即乘势杀入夺关,此便是你头功。”史弘肇说:“文宝初降,未知亲信,元帅自须考虑。”知远道:“只依我军令,自有分晓。”史弘肇不悦,引兵去了。知远传令,叫军将四下埋伏,听候火炮一起,四下杀进,只留空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