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恺瞪大了眼睛应了声:“啊?!”
穆王盛走进了霉味重重的大牢里,眼望着阴暗的牢房深处,代晴正端坐在一张小小的木床上,在木床前的小案上,一座矮矮的油灯上正闲逛着一支藐小的火苗,但是,就借着这熹微的亮光,代晴也能团在一片轻柔的光芒里尽是光彩!
“哦!”杜恺点了点头。
“你家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我军方才渡江,恰是敌情难辩白之时,代晴的信让穆王盛他们无所遁形!两日之间,我军必擒得二贼!”
苍百姓民,谁无父母兄弟,提携捧负,如手如足,其生其死,无人闻知,布奠祭望,哭向天涯。如此,不如弃兵戈而捧财宝,钦至拜功,和乐且闲,续生民而存仁怀,就霸道之泛博!妻于太陵城中切切望君沉思书意……
往昔君常以果断非常之士自铭,如唐之李愬,风雪裂旗之夜,人马伏冰而行,竟能乘敌虚而直捣蔡州!君每有念及,常叹古之豪杰豪侠,总有窜改乾坤之能。然,妻觉得。有非常之念方就万世不灭之功,所谓繁华必藏于刀山火海之下。当此之时,兵穷挫困,南师转圜岔路,归程难寻;文教失宣,霸道迂阔难为,乃至捐弃太陵!既是鼓衰力尽,宝刀交折,又何必苦求马革裹尸,骨暴沙砾?
“此话当真?”
穆王盛内心出现了一丝的嘲笑,甚么忠贞节义,上了大牢里就晓得甚么是污毒恶臭了。
“这又何故见得?”杜恺问道。
“苏武啊!”杜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