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说得对,此次返来,你哪也不要去了,就在我身边接办南川会。”玄振海的脸完整阴沉了下来,但他也不舍得对儿子活力,还是劝劝他吧:“儿啊,爹晓得,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你也要晓得父母在不远游的事理,我和你娘都老了,另有凌萱这也老迈不小了,莫非这个家你也不在乎吗?这北方朝廷都要没了,你去了能做甚么?我们在北方虽说也有些买卖,可一兵一卒也没有,别说你去北方了,就是这些年你在南洋,有我们本身的弟兄护着,你娘还不是早晨常常睡不着觉,都要走到院子里往南边看看,如果赶上个刮风下雨的,她就老得问我南洋那边有没刮风。每到年节的都得掉眼泪。”
凌萱实在等不了素清的解释,从速问道:“哥哥,刚才阿谁周大人可靠吗?不会害了你吧?”
素清却还是没有停下绽放在脸上的笑容,也不开口,还只是赏识着凌萱活力的模样。
素清并不肯坐归去,而是站着持续说道:“在儿看来,北方已然不保,而大津在这南边的一息尚存恐也难以保持。”
凌萱急的一把推开素清:“哎呀!你要急死人家吗?”
“父亲,儿子是如许想的,这南直隶有三股权势,一是四镇总兵,拥兵百万,看上去气力强大;二是内阁及六部官员,当然另有各级府、道、州、县的处所官,大津朝重文轻武,北方承平的时候,这些官员也不能小觑;三就是我们南川会了,我们有货船,有买卖,没有我们,户部就没有税银,没有税银,文武官员就没有薪俸,四镇便没有兵饷。现在北方罹乱,四镇便起了歹心,只要撤除我们,拿了货船和买卖,再立个监国的王爷,这南朝就是这四个总兵的天下了。而这南直隶的在职官员岂不也得昂首服从?以是呀,这类局面之下,他们最好的挑选就是帮手我们离开窘境,只要有我们在,四镇就翻不了天!”
“这北边有飞齐反叛,亦有申国虎视眈眈,这中原大战必将不免,且非论胜负,胜者必不能坐视南边自主。不但在于南边富强且银粮充盈,还在于国之粮道系于南边,往昔宋朝可分南北,则在于南边固然富庶,但较之北方实在相称,且北粮足以支应中原,南饷也不必过江,若遇战乱,南北两方赋税输通,可自成体系互不相依。而反观大津,百姓人丁已非两宋可比,天下皆言‘两湖熟而天下足’,足见天下之粮多产自两湖,朝廷每年所得税粮经漕运水道入南直隶,再汇合南边税银,共同发往北方,如此则北方可安危无虞。真若朝分南北两方,坐阵中原者,没了粮道又何故资养百姓,而北方也必是年年缺粮,且又不能自救,如此,其又岂能拥良马快刀而不觊觎南边呢?故儿觉得,非论北方情势如何,南北两方必有一战,然据我观之,这南直隶上至四镇内阁,下至百姓百姓皆觉得北方之乱距此悠远,难于己干,即便势已累卵,大家却都还作着划江两治的迷梦,因此各方势起,自相伤害,争权夺利觉得新朝倚重。这潞王刺案便是例证。待到南北兵器一起,岂不生灵涂炭,故里尽毁。即便富可敌国的南川会,怕也难存于这覆巢之下。儿想着,若能趁着北方势未明朗,统御江南各方可力求自保,待到天下有变,亦可挥军北指,速图征剿,则大津有答复之望,百姓有安乐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