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之祺接过话茬说道:“眼下这当口,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本来吧这大先生的南川会,就不是官府衙门,在老夫眼里老是个不入流的,可儿家手里呢,捏着咱南直隶的荷包子,这天下人都晓得,比起北边这南边富得流油,可谁晓得这钱来的既不靠地,也不靠天,端赖人家南川会手里的茶、丝、瓷往南洋、西洋卖。不然就咱这七山一水二分田的,怕是连个月俸都发不出来。咱这儿有个甚么事的,光衙门说了可不算,没人家大先生点头,甚么也办不了。现下这北边乱了,半个月前咱和兵部都下了令,让四镇点兵北上勤王,可成果呢?这四位总兵倒好,你等我,我等你,凑齐了也有五十来万人吧,一块到长江边上吼了两嗓子,就返来了,说是没够数的船。唉!不打就不打吧,这今后咱总得抬个王爷出来监国吧?这下可倒好了,四镇总兵和南川会谁都不吱声了!”
而在他面前的除了两个面无神采也一言不发的次辅吴士榕和季维柄外,另有就是阿谁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来,完整不顾旁人单独“慷慨陈词”的潞王殿下了。
“恰是,小侄也恰是为这勤王的事来的!大兴城危在朝夕,我等却只能坐壁上观,小侄痛心不已呀,我愿亲身领兵,渡江讨贼勤王,还请内阁与兵部构和,整兵调粮,助我一臂之力!”
冉之祺无法地抬开端往堂外望去,寿王那肥大的身影正快步往堂上走来,冉之祺只好站起家来迎了出去,刚幸亏堂厅的门口与寿王打了个照面。刚要抱拳见礼,寿王却仿佛并不筹算理睬他,只是冲他草草抱了抱拳,嘴里“嗯嗯”了两声就冲着正堂大步走畴昔了。冉之祺讨了个败兴,可一转头寿王已经旁若无人的坐在了正堂主位上了,还冲着站在堂外的下人们没好气的说了句:“还不下去!没看我和潞王都在吗?军国大事也是你们听的?”
待冉之祺他们都落座好了,寿王扫视了一圈这勤思堂里的世人,开口说道:“今儿个,恰好内阁和潞王都在,咱就议一议这北上勤王的事儿!”
看大师都默不出声,寿王接着说:“依寡人看,这勤王的事,事不宜迟,得尽快出兵才是!潞王,你说呢?”
三位阁臣忙起家相送,那两位也不再多说,大师又一团和蔼的散场了。
实在,冉之祺内心暗笑不已,这寿王真是名副实在的饭桶,走海路?也不想想这时候海上刮得是甚么风,刮的是东北风,这风要嘛让你飞上南天门,要嘛就让你下海喂鱼虾,还勤王呢,只怕勤的是龙王吧!
但是,北边一乱,情势就奥妙了,本来要服从从命的北方,现在断了动静,可一时候谁也不敢自行其事,因而权力与困难就在各府衙间游浪荡荡,最后仿佛又集合到了南都内阁的三个老头身上了。
这时冉之祺开口了:“寿王殿下忧国忧民之心,实令下官感佩,这勤王之事十万孔殷,实不相瞒我等阁臣已会同兵部,调拨粮船五十,兵舰一百,兵士五千,明日便可会合太陵城外海军营内,寿王殿下明日便可督师出征,我等拼尽尽力,亦将筹集后盾粮草源源不竭发往阵前。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