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三宝,谓之:佛、法、僧。天下众生焚香而拜的是三宝,然实则敬的是佛,求的是法!世尊曾言:人间大家皆具佛性。因此,佛与法本就存于世人自性当中,而施主自不例外。佛本就无形,立法相于此,不过警省世人常闻佛法,以戒、定求慧罢了,依老衲看,施主并非能‘戒’之人,无‘戒’则难‘定’,施主如有向佛之心,不若广布恩德于藏公众生,助众生离乱世添福报,往生善道,此亦施主自性中之佛心耳,如此,又何必伏拜于法相前呢?”慧宣说道。
咸嘉帝听得出来,他的身份慧宣法师已经了然于心,以是才会提示他要“广布恩德于众生”,也明白慧宣并不会开口说破他的身份。但是,天子另有本身的疑问火急的需求答案,那就是这位南都号称活佛的法师,到底会不会用本技艺中的民气威胁到皇权呢?因而,咸嘉接着问道:“法师言之有理!只是晚生鄙人,另有一事不明,世尊曾言:承事礼佛有五事功德,端方、好声、多财饶宝、发展者家,身还坏命终,生善处天上。是故世人苦乐,皆起于尘凡,若众生求解于佛前,得五事功德,便可增福报而离三恶道,又何需世俗之力施于恩德呢?”
倒是素清看到孟良停了下来,他开口道:“接着说呀!”
就在这哥俩儿打趣之时,慧宣法师已经徐行来到了大雄宝殿门外,在他面前一个有些薄弱的身影,正膜拜在正中的佛像前,他的身后还垂首站着两个身着黑衣腰跨宝刀的卫士。慧宣刚要抬腿出来,宝殿外的和尚们看到方丈来了,就全都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在慧宣耳朵边小声说了起来:里边的人可横了,不由分辩的就冲出去把其他的香客都轰了出去。和尚们也怕闹出甚么事来,就先把香客们请到别的殿去了。慧宣点了点头,便单独走向了三宝殿。
幸亏慧宣法师从天子后背的纤细颤栗中,发觉了贰心中的不安,法师把浅笑藏在内心,他缓缓迈开步子,顺着从窗棂上直铺在地上的亮光,走到了咸嘉天子跟前,并伸出双手哈腰扶起了他。而后,他自顾自回身走到佛前,抽出三支香在红蜡上扑灭并高举头顶后,再插进了香炉里。此时,他并不回身,却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跪于佛前!”
这时,慧宣法师渐渐转过身来,浅笑着望着咸嘉天子,问道:“施主可知,这焚香礼佛为何需燃三支香?”
孟良那里敢坐下,他的眼神又望向了这时也已经站起家来的玄素清,素清却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如许,孟良才跟着他们两人战战兢兢地坐在了石凳上。
大殿沉重的木门在黑衣卫士的手中划出了一声“吱”来,这长长的声响和天子一起被关在了这陌生而空旷的宝殿中,它四周浪荡着碰撞出凄厉的回转,就仿佛两支干枯的尖指,重重地在天子的心头掐了一下,年青天子的心顿时便揪了起来。
咸嘉帝听了慧宣的话,算是稍稍放下心来,他说道:“晚生受教了!”
这时,跪在佛前的咸嘉帝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
但是,让天子完整想不到的是,自从侍卫进殿以后,就始终背对着他的慧宣法师,却仿佛总能洞悉统统似的,还没等咸嘉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慧宣法师却开口了:“人间俗事万千,唯有佛堂为一方净土。非论施主家中之事如何火急,凡事都需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