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你啰哩啰嗦的,莫非这大兴城咱还进不得了不成?”
也正在此时,在大兴城的东北方向二百里,一支马队步队正马不断蹄地向着大兴城狂飙突进。他们是大津朝的宁州铁骑,来高傲津的北部边疆,二十年前,西戎吉克哈部俄然在大津朝北部草原强大起来,以后吉克哈可汗便频频率雄师打击大津边城宁州,十多年下来掠得人丁、地盘无数,三年前吉克哈汗建了大申国,临朝称制了。而大津的宁州守军又岂是这十数万草原精骑的敌手,屡战屡败几近丢了全部宁州,仅靠着大津五万宁州铁骑才勉强稳住阵脚,但是这五万人马也只能龟缩在宁州防地以后。
副将李敢冒死追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拽住倪昌时的缰绳,却没有胜利,因而他扯着嗓子喊道:“将军,让弟兄们喘,喘口气吧,马都,都跑不动了!”一张口,风就带着雨不断的灌进李敢的嘴里。
“快,快看,皇城起火了!”
听到“南都”二字,张齐元的心被算是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谁不晓得南都是大津的龙兴之地,也是大津最富庶的处所,瓷器、茶叶、丝绸,另有港口上排着的一望无边的远洋商船......这些在张大帅眼里那都是闪闪发亮的黄金啊,是几辈子的繁华繁华呀!花柳繁华地,和顺繁华乡!
“大王!”宋金德忙起家作揖道:“这大兴城当然要进,并且我们还要以襄助天子的义军之名进城。”
乾圣帝天然不会听之任之,但是,数年间王师西征,终是粮草不济而鞭长莫及!只是五年前朝廷引西南精锐蛮兵,与张齐元大战于西原城,飞齐军大败亏输,人马丧失殆尽,张齐元身边也只剩十余骑亲随,几近仅以身免。落魄之时,偶遇屡试不第的秀才宋金德,二人一拍即合,定计东山复兴。不久张齐元收得流寇孙望庭部众两万人马得以死灰复燃。今后,在宋金德尽力帮部下,飞齐军招降纳叛,会合各方流寂,很快生长到号称百万人马!坐拥西北兵指大兴城,一起锐不成当、所向披靡。
但他正要出兵回援,吉克哈却率十万精骑杀了上来,大敌当前,倪昌时只得领兵与其拼斗,然几日的拼杀下来,宁州兵垂垂不支。万般无法之下,倪昌时只好遣使与吉克哈媾和并借兵十万,而后交出了宁州防地,南援大兴城。吉克哈也紧随这五万人马突入本地,他应允倪昌时,若与飞齐军的战事受挫,则出兵相救。前提则是除了交出宁州防地外,待大兴城危急消弭,倪昌时必须随吉克哈返回大申国。
若依着张大帅的意义,当然是缓慢杀进城去,打下皇城,活捉乾圣天子,那多痛快呀?兵马半生了,刀头舔血,还不就为了君临天下的这一天吗?可宋金德不这么看,他说道:“大王,臣下不时盼着我主早日定鼎天下,位登大宝呢。可我飞齐军当初起兵,为的是改正流弊,杀赃官,清君侧,替天行道,在百姓眼中,我等皆为大津臣子,怎可蓦地发兵夺了大津天下?何况,这天子也并非昏君,访间皆言天子励精靡懈,恭俭辛苦。乃群臣为害,方才导致纲常倒序,社稷倾颓。可见其民气未失。大王,您本兴义军为除无道,若现在贸冒然杀进城去,若不以名道束缚军士,闹出毁人宗庙,绝人香火的事情,岂不让天下人讽刺咱飞齐军以伪名出师,前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啊!请大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