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勃然大怒,喝道:“胡说八道!甚么死不足辜?甚么魔教?甚么匪首之女?”骂一句,就扇他一巴掌,四掌挨过,那人被扇得口鼻流血,晕倒在地。暗夜殒谛视着榜文,仿佛身外万物俱已消逝无迹。半晌,一把扯下榜文,塞进衣袖,朝来路疾奔,这一次比下山时加快了数倍,城中行人但觉身侧掠过一阵北风,却见不到人影。
暗夜殒冷冷道:“我凭甚么信赖你?即便如此,胆敢耍我的,一样该死!”那化子道:“小……小人……先前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啊……”暗夜殒道:“你嘴上不说,内心在嘲笑我。”俞双林苦楚长笑,喝道:“三子!你求他干甚么?这小魔头杀死我们浩繁弟兄,与丐帮仇深似海,到了这步地步,就唯有两边拼个你死我活,最好的成果也是同归于尽,莫非你还希冀他放过你不成?”
稍后到了青桐涧前的一块开阔地,仇敌终究沉不住气,只听几声滴溜溜的马嘶声响过,又有人音尖啸,十几匹马畴火线各个角落驰出。顿时坐的都是些衣衫褴褛的叫化子,却也骑着高头大马。领头一匹上乘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单独纵马抢先,到暗夜殒身前才勒定缰绳,翻身上马,手中竹杖在地上重重一拄,嘶声道:“暗夜殒!你还认得老夫么?”声音中充满恨意。
西面一人挥棒来救,暗夜殒左腿反足勾踢,又将木棒踹断,接着揪起先前那人跃回圈中。右手“噗”的捅入他脖子,连皮带肉的扯下一大块,向外圈甩出,那人痛得长声惨呼。一名化子看到这可怖景象,吓得忘了躲闪,血块掷出时附有内力,硬度无异于铁石,正中面门,砸得昏死畴昔。
暗夜殒冷声喝道:“一个都别想逃!我说到做到,全给我滚下天国忏悔去!”手中折扇接连挥动,只见道道白光闪过,中招者背心尽裂,扑颠仆地,很快场中便只剩俞双林与另一名化子。
群丐眼睁睁的看着暗夜殒左抓一把,右抓一把,将那化子满身撕得血肉恍惚,扯下的碎肉块则另作暗器,投向四周八方。如果平常物件,世人握有木棒,原也学过些粗浅的应对法门,但那倒是火伴残肢,当此景象几欲作呕,又非常惊骇,都不知如何应对,被砸中者尽皆口喷鲜血,栽倒在地。暗夜殒右手插入那人胸腔,搅动几下,取出一颗尤在跳动的鲜红心脏,平平掷向俞双林。
腾踊挪移时,俞双林瞥目睹他袖口暴露黄绢一角,转念一想,当即大笑道:“如何,你也看到了榜文?前几日在都城,同你相好的阿谁娘们坐着囚车游街示众,世人无不对她切齿痛骂。丐帮别的没有,碎菜叶梆子烂萝卜管够,全城百姓人手一大把,等囚车过来了,劈脸盖脸的对她号召畴昔,那场面才叫壮观……”
暗夜殒道:“俞双林?”俞双林冷哼一声,道:“不错,算你还长点记心。你害死我丐帮彭长老,我跟你的账可没算完,这一笔血债,要你用命来偿!”
暗夜殒嘲笑道:“好,你不想死的话,就替我杀了这老鬼。你们两人,我只饶一个。”那化子跪在地上,不敢搭腔,只是瑟瑟颤栗。俞双林气得胡子大翘,厉声喝道:“三子!这小魔头毫不会跟你讲信誉!站起来,死也要死得像个豪杰,别做孬种,丢了丐帮的脸面!”
暗夜殒不耐道:“你这阴魂不散的老东西,谁耐烦同你喋喋不休!我本日有要事在身,没工夫清算你们,识相的就速率让开!”他全不把俞双林当一回事,抬步往前,就要强行冲破。俞双林退后一步,竹杖顿地,喝了声:“结阵!”群丐领命,纷繁从顿时跃下,站定方位,结成个圆圈,将他围在当中,大家挥动木棒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