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剑所用虽是冒牌的残影剑,但就实在武功而论,两人也难以与他对抗。撑不了多久,便是左支右绌,迭遇险招,一步步被逼入墙角。先前在空旷处尚可仗身形矫捷,巧挪闪避,自保老是充足;一旦退路被封,那就只要死路一条。南宫雪死力舞剑抵住守势,此时就算不求退敌,也不能再一味退避,乞助般的向师兄望去。
南宫雪道:“本来如此,可真叫阴差阳错,幸亏那宝剑是假,不然我们谁也不是他敌手。只是此事本来极易辨明,刘师伯又一贯老成慎重,怎会没发觉残影剑的非常?”
南宫雪道:“称霸人间绝非易事,凭的是实在才气。宝贝只会代你杀人行恶,事光临头能替你拿半点主张么?即便能给人帮手,也该是两边相互信赖,而不是到处仅以发号施令相维系的主仆之式。宝贝也是故意的,你如许待它,迟早有一天它会心寒,到时就不会再护着你了。但如苍泉龙吟……”
刘慕剑却像是周身的火焰都给七煞扑灭,再也不会疲累,一见敌手稍显弱态,当即抓紧进犯。李亦杰体力渐感不支,步步后退,但他是挂念着庇护师妹,是以虽已受伤,却能始终矗立不倒。
南宫雪心下好生难决,她收下宝剑,内心也常自不安。厥后又给李亦杰暗射几句,就更果断了将宝剑物归原主的动机。但经几次以它作战杀敌,的确已是有些离不开,放不下。人与剑之间,一样能产生豪情。换种角度讲,她刚认清了刘慕剑为人,极是讨厌,更不肯让本身一向苦心种植的宝剑坏在他手中。如果明天那剑是临空道长曾赠与她的,那么不管再多不舍,也定会决然忍痛割爱。可勒迫本身的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就另当别论。
李亦杰每一剑刺出,走的都是正宗的华山套路,中规中矩,将从那里砍,那里封,在他看来无不了如指掌。摸清了规律后,便抢前反攻,提早将他招数封死,李亦杰拆不过几招便手忙脚乱,的确成了奉上前挨打的普通。
李亦杰拔出长剑,冷冷道:“师伯,本来遵循长幼辈分,我不该对你脱手,但你所做异想天开,的确是被权欲蒙蔽了心性,请恕鄙人不敬!”说着长剑同时架他两件兵器,身子一晃,拦在了南宫雪身前,叫道:“你的敌手,是我。”
南宫雪又急又气,道:“您这才叫做在理取闹。苍泉龙吟,您不是已经送给我了么?就算当初确是舍不得,但做过的事,就不该再狡赖!”
李亦杰正要开口答话,忽听刘慕剑一声嘲笑,道:“很落拓么?另偶然候在中间闲谈?也罢,老夫本日就大发慈悲,送你们小两口到地府去做一对鬼伉俪!”说着双手刀剑大起大落,守势更猛,裹挟暴风急雨之势,交碰中犹似现出暴雨前黑沉沉的天空,集泰山压顶神力,直向两人击来。
刘慕剑嘲笑道:“谁说是我送给你?那是畏于残煞星淫威,不得不忍辱负重,将宝剑交给了他。至于他转手送你,都是他一厢甘心,老夫事前毫不知情,也谈不上甚么承诺之事忏悔的。现在他既然已死,这宝剑也算不得遗物,就该由我取回!”
刘慕剑嘲笑道:“不肯交出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好,我就看你交不交!”一手高举残影剑,另一手将索命斩转了个弯,宝刀宝剑分握两手,就向南宫雪砍了过来。程嘉华低声道:“别……别给他!”南宫雪点一点头,时候紧急,不及多言,这已权作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