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不肯再听他们穷究这“大嫂”“弟妹”话题,说来讲去,老是将本身指给了陆黔,争的只是他二人辈分长幼罢了。以实际春秋算来,程嘉华比陆黔小了好几岁,却偏强辩要做大哥,自是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仓促间不知如何转移话题,只能指着墙角的梁越道:“这小我……他是如何受的伤?”
陆黔心道:“你另有这本领?”将信将疑的哼了一声。南宫雪倒是神采局促,红着脸道:“你……你刚才叫我甚么?”
陆黔喜道:“我的仇敌,你记得这等清楚?必然是内心很在乎我,时候以夫仇为己仇,太好了,太好了。”
程嘉华嬉笑道:“这就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够酸的,连我的牙都快掉光了。”
南宫雪假装毫不在乎,持续猜想道:“你既能割掉他的舌头,也就能一不做,二不休,一并弄聋了他,让他听不见外界响动,欲待回嘴,也是无从辩起。”
陆黔心想或是因他也断去一臂之故,此时才反应过来,扯住他胳膊,喝道:“慢着,程嘉华,先说清楚了,你如何会在这里?刚才俞长老没打断你一条腿,就算你运气,还要我给他代庖不成?”
南宫雪惊道:“这……这是真的……”不睬陆黔拉扯,几步奔到梁越身边,摸索的捏住他衣领,公然感到指锋碰触到了一块薄薄的硬物。但她不便翻开领口细看,也不敢与梁越肌肤相触,只得悻悻的松开了手,回视着陆黔,怒道:“虽说他曾经害过你,但你报过一辱之仇,也就是了,竟用这类种惨无人道的手腕折磨他,真卑鄙!”
程嘉华手臂一震,将陆黔抓缚甩开。他此时脾气竟好得出奇,也不活力,笑道:“别不识好民气,我是看你苦追弟妹,费尽了心力也不见效果,特地来指导你的。说到这方面的经历,你绝对不如我了,想当年我是都城首富、陈家的表亲,堂堂的程大少爷,在都城里随便逛逛,后边跟着的女孩子,就能堵满了整条街,你信不信?”
忽听背后有人笑道:“兄弟,这是干甚么哪,怎地这么狼狈啊?看来你泡马子的技术还不敷啊?”陆黔听了这话,手掌去势顿时停歇。南宫雪得着这余暇,也循名誉去,见刚才所见的那少年公子程嘉华站在陆黔身后,肘尖搭在他肩上,语气、神采全透着戏谑。一与她目光相触,俄然对她微微一笑,抬手打个号召,道:“嗨,弟妹,你好啊。”
南宫雪心想这话倒也不假,重在脑中深思,记得幼时传闻过的外族巫法,才气高深时不需言语,仅以心中所感便能操控手中傀儡,摸索道:“你是用了摄心术,节制了贰心神的么?”陆黔尚未答话,程嘉华在旁抢先笑道:“你越猜越离谱了,这可也太高估了我小弟,你瞧他那副呆样,怎能是苗疆摄魂大法的传人?他如果然会这门术法,也不会再谨慎翼翼的奉迎你啦,直接节制你听他使唤便是。”
陆黔道:“我记得刚才说过了,他是被魔教施以酷刑虐待,你当时没在听么?还是只看着我,就要入迷了?”南宫雪成心忽视了后半句调戏之言,道:“你少来!觉得我认不出,他就是你的仇敌,在昆仑山顶欺辱过你的梁越?魔教虽狠,与他又忘我怨,怎会下这毒手来折磨他?”
陆黔刚要答话,程嘉华抢先道:“还是我来讲吧,因为梁掌门的衣领处缝入了两块锋利的刀片,领口拉得高些,外边也看不出来。刀锋紧贴颈侧,脑袋摆得端方则无事,只要稍稍点头,便是主动迎上刀锋,立即就能切开动脉。梁掌门为求保命,说不得也只好端方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