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年在江湖中浴血拼杀,自忖还没怕过哪个仇敌。虽曾在江冽尘部下一败涂地,不得不隐居深山,用心修炼,才勉强仗着根底深厚,将工夫捡回了一大半,只下半身还是麻痹得无知无觉。但这并无妨他斗志,心想武林中如魔教教主普通的怪才究竟还是未几的,就算再有几个,面前这青年也决计不是。嘲笑了一声道:“不劳陆贤弟操心,要取我姓俞的项上人头,也没有那么轻易。”
俞双林坐在椅上未动,抬臂上架。本意是先行格挡,再以另一掌打击。但是这一挡之下,感到对方手臂虚软,全没半分力道,顿时心中一宽,窜改了本来打算,翻转手臂缠住他胳膊,扣停止段,顺势挥拳,程嘉华脸上结健结实中了一拳,忽见他袖管一抖,从中射出几枚小针,激射向俞双林眉心。
俞双林手中正举着拐杖,见他这一手恶毒招式,心下大怒,暗想:“年纪悄悄,心肠竟恁的暴虐!本日不好好经验经验你,来日放你出去,没的祸害人间!”竹拐在空中一转,向他腿上击落。来势快极,程嘉华收腿变招均已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身膝盖冲着杖端迎了上去。顿时怕得毛发倒竖,心想大丈夫不吃面前亏,几近就要出声告饶。
暗夜殒道:“可贵有人肯拜我为师,你们当着我的面欺负他,算如何回事?”这话半是当真,半是打趣。俞双林也不睬会,道:“好,那你门徒现在败给我了,你如何说?彭长老的死,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如果能承担起自家任务,或许在朴重中还能建立一点声望。”
俞双林听他亲口承诺,这才略微信赖,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放不下,道:“到时我们分开打击,我伶仃行动就是。”孟安英忙道:“这千万不成,您现在就是身边有人顾问着,行动也极其不便,又怎能一人赶路?”俞双林冷哼道:“对于魔教低等妖人,我不必起家,也能清算掉他们!”
俞双林被他说的一个语塞,倒不知如何辩驳是好。孟安英见两人间氛围剑拔弩张,起初还希冀着李亦杰先去劝说,但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动静。想起李亦杰对暗夜殒挟恨已久,本就不屑受他帮忙,只怕还得跟俞双林站到了一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时,程嘉华忽感背后一股大力,扯着他向后甩出,脚指与杖尖险险掠过。俞双林使力甚重,出招时虽临时失了目标,余势却并不稍减,竹拐重重砸上了空中,所触的几块瓷砖回声而碎,藐小石块四周飞溅。这一杖如果当真击在程嘉华腿上,粉碎的就该是他的腿骨了。程嘉华惊出一身的盗汗,竟连舌头也不矫捷了。
俞双林心想这话倒也是个理,沉默半晌,应道:“那就依孟兄所言。”
俞双林竹拐置于右边,如以左手去取,双臂交叉,必然碍手碍脚,也只恰当机立断,松开了程嘉华,举起竹拐将暗器扒开。程嘉华欺他下身不能挪动,猛地抬腿横扫,想将他座椅踹翻。
暗夜殒道:“笑话,我门徒打不过你,就表示我也打不过你?甚么逻辑!”俞双林道:“父债子还,他既已拜你为师,武功还这么不值一哂,起码也申明你不大会教门徒吧?”暗夜殒嘲笑道:“俞长老,你管得真宽,别人如何教门徒,你也想来看个新奇。好,你定要说嘉华等因而我,那你抓他去杀了,是否也就即是给彭老鬼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