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向庙门,赶紧紧跟着站起,怀着摸索道:“荒山中动静闭塞,还不知这半月多来江湖中又有如何窜改,我想下山刺探刺探,查知那群人闹出了甚么花样来,再……再跟你说……”说话间心中的严峻难以名状。
江冽尘道:“我让你尽早滚蛋,你不肯顺从,这恰是在打搅我,还不自知?”程嘉璇苦苦要求道:“别的事我哪一件没依着你?只是这……这……”江冽尘道:“你要跟着我这个邪教魔头,今后也一样成了大家喊打的朴重公敌,那有甚么需求?”
程嘉璇急道:“再如何说,你此次突遭大难,命还是我救的,我又用心顾问了你这么多天,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啊……”江冽尘道:“你甚么都没有。谁求你救我来着?这会儿跑来邀功请赏?”
江冽尘神采俄然变得极其可骇,几如电光一闪,就已一步跨到了庙堂正中,扯住程嘉璇手腕,冷冷的道:“你刚才说甚么?再说一遍!”此时眼神不再如前时冷酷,充满的尽是杀气。
江冽尘沉默半晌,竟是出人料想的答复了她,道:“旁人都去赫图阿拉争索命斩,到时场面乱成一团,反而费事。我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先去少林寺取丧心魄。那些和尚不知去了多少,寺中守备必然空虚,同道远隔千里,也赶不回及时相援。值得顾忌的唯有通禅一人,他长年闭关,不知功力究竟如何,偏是给饶舌者传得入迷入化,说他修行得道,仿佛已成现世活佛……”
江冽尘肝火遏止不住,俄然间发作出来,在她臂上重重一击,甩脱了她手腕,怒道:“你这贱人算甚么东西?凭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也配做她的替人?给我滚蛋!”
程嘉璇道:“好,除了赶我走,其他事……我都听你的。”她这份干劲,比昔日祭影教的任何一名部属都更加忠心。江冽尘连日来也确是没见她有任何违背,想到楚梦琳是一样的痴情,而埋头的工具却不是本身,一阵沉寂已久的愤恨、妒忌顿时袭上心头。他平时最不能容忍部属稍有异心,但这回碰到有人听话得过了头,也觉不适,道:“你到底在想甚么?为何要对我言听计从?”
程嘉璇忙道:“我……我不会拖累你的。我如果拿着残影剑,那也是……也是能够以一敌百,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江冽尘道:“免了,本座再如何落魄,总还没沦落到要你互助的境地。残影剑……你觉得我还会交给你?”
江冽尘就如没听到她说话普通,自语道:“佛法高深是么……那就由我这精研魔功之人来跟他斗上一斗。释道较量魔道,风趣,风趣得很!等那群虚妄狗贼争够了,给官兵捡去便宜,带着索命斩回宫复命,我再半道阻截,一群精疲力尽的残兵不在话下。这枢纽,挨次当依如此,一节也不对不得。”
江冽尘冷冷道:“你调查得倒是卖力。本座昔日幼年无知,一时错爱,也值得你再慎重其事的翻出来讲?”程嘉璇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我了解你,不管你还爱不爱梦琳女人……”
程嘉璇每当他练功,就老是抱着膝坐在一旁,冷静谛视,并不出言打搅,明天却见他神情有些非常,惊骇他就此离己而去。这些天她是既盼他伤势好转,又但愿两人独处时候能百倍耽误,最好是永久无休无止,偶然虽觉这动机不免无私,但回想别性命也是本身救的,又可使自责减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