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惊诧道:“为甚么杀不得?”他率众攻入祭影教时,大师还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都是恨不得亲手斩杀江冽尘,刘慕剑还曾在最后关头将他刺成重伤,救下南宫雪,按说毫不会俄然和他结为了一起。刘慕剑神采有些内疚,道:“这个……这个么……”没等他答出话来,两旁又围上了很多弟子,都道:“盟主,不能杀他,不能杀呀!”更有甚者道:“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少林派僧众冷眼瞧着那一场混战,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嘲笑道:“好不要脸,只顾着本身在一边争,还不看看你们有无资格!那丧心魄向出处我们通禅方丈保管,方丈圆寂以后,遗物也该代代相传,通智大师是他师弟,在江湖中又德高望重,非论是辈分还是名誉,都够格担当。”
那老夫见她偶然先攻,也不跟她客气,便将双手一招,一群人同时出剑,分罩她身上各处要穴。本来以残影剑神力,她如果边战边顺势圈转,大有能够在中招前就先刺中仇敌,只是她面前力弱体弱,难以晋升速率,只能眼看大好机遇在面前错过,剑光舞成一团迷影,将那老夫逼得长剑脱手而飞。
李亦杰看着世人模样,只一枚丧心魄就搅得人仰马翻,却还是给仇敌打趣普通戏弄的。真觉恨铁不成钢,道:“江冽尘,你还真是很短长啊,就凭三言两语,就能将我这边搅得一团糟!”江冽尘淡淡一笑,道:“你现在方知本座短长,不感觉太晚了?还是你筹算知难而退?”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那也随你。本座与你不是一起,自便吧。”说完衣袍一展,攻入朴重步队中。袖管东面一拂,西面一扫,中招者俱是头破血流,大片大片的颠仆。所过之处,只闻连续串的惨呼倒地声。
程嘉璇朝天翻个白眼,不知这老夫到底是当了真还是寻她的高兴,但她既不肯做累坠,天然也得打起十二分精力来对付这几人。多打发一个仇敌,对江冽尘也是多一分帮忙。左手握住残影剑,剑尖拄地,死力忽视右臂上阵阵麻软。
那儿子笑道:“武林珍宝残影剑,当然最是锋利,那还用说?”但他向来听妹子的话,依言挥剑下劈。程嘉璇听到背后呼呼风响,想要打个滚闪避也是不能。不料剑到半途,又一道凌厉剑气袭至,将残影剑弹得腾空飞起,在半空中转了一转,才直线下坠。老夫一家也都被那力道四周震开。
江冽尘收了指力,一拂袖扫开面前几名雪山派弟子,一跃而起,目标直示残影剑。此时场上已有很多人重视到了这变故,李亦杰同时跃起,叫道:“雪儿,拦住他!”但因这么一叫分了心机,江冽尘嘲笑道:“下去吧!”一掌推在他前胸。李亦杰真气持续不下,仰身跌落,坠地时一股庞大冲力震得他几近要一跤坐倒,以剑鞘支撑才稳住身形。
李亦杰道:“不是。我只是奉告你,嘴上短长,那也没甚么了不起,等你人头落地后,不知还是否这么能说会道。”长剑刚一举起,身边就伸来一只手,将他剑柄按下,道:“李盟主,这江冽尘……可千万杀不得呀!”说话的竟是黄山派掌门刘慕剑。
但他毕竟经历老练,看出程嘉璇背后是个极大缺点,开初还思疑是她成心为之,待到表示儿子虚劈几剑后,程嘉璇就是身法再快,也不成能在前一瞬避开,这才确知其是。这一家人的武功都是他教的,相互间共同默契,眼神略加表示,即能互通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