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毫不踌躇,一口应道:“是,是,当然了。不过老村长说过,这行当说得好听些,应称作‘摸金校尉’,我们积累口德,那还是说得好听些吧。”多铎没在这题目上多作胶葛,紧接着道:“老村长同时说过,王陵中并无陪葬财宝。”那青年会心,赔笑道:“未上天宫前,如何辨别他所言真伪?现在看来俱是扯谎,墓道里另有这很多宝贝,冥殿内岂不更多?我跟本身打了个赌,看来这一注倒没下错。”
这一个小不对,却使多铎顿时狐疑大起。他听那青年辩白,本已信了八分,问他“你安晓得”只是随口谈笑,原意是“你安晓得我会给你十倍百倍的犒赏”,那青年却大惊失容,忙着岔开话题,似是急于表示出,他晓得对方身份合该顺理成章,不值得将重视力集于此处。心想:“莫非他早晓得我是谁?他也是冲着皇叔的遗物而来?那就不成不防……”正要在脑中将他统统可疑之处串连起来,细心回想,突听得有个女子“啊”的一声尖叫,恰是楚梦琳的声音。抬眼望去,见火线不远处,一柄镔铁禅杖从墓墙内伸出,向楚梦琳当胸击到。
楚梦琳骨子里心高气傲,不肯给人讨去嘴上便宜,即算明知是激将法,还是憋不住点了点头。那青年大喜,又道:“我送你礼品,你也该回送我一件,这叫大师不亏损,或者叫朋友义气。送礼可不是对付,要送就该送最好的,你身边的宝剑是剑中极品,你正筹办着把它送给我,是不是?”
楚梦琳怒道:“你……你怎可随口乱讲?大丈夫一言既出……”那青年笑道:“跟你这小丫头玩个游戏,扯得着甚么大丈夫不大丈夫了?不过承蒙楚蜜斯瞧得起,认准我是大豪杰、大丈夫,鄙人受宠若惊。”楚梦琳直气得七窍生烟。
走过一处陡坡,那青年又从一具骷髅手中捡起本薄书册,纸页黄旧,看来有些年初,顺手翻了翻,是一本武功秘笈。他喜动色彩,回回身交给多铎,笑道:“这本书对学武之人来讲,是绝对的好东西,可遇而不成求。本日鄙人借花献佛,愿将秘笈献与大人。”多铎冷冷酷淡的瞟了书册一眼,并没去接,视野缓缓上移到他脸,俄然拉过他并排,低声道:“我有话问,你诚恳答复。你真是以盗墓为生?”
那青年叹口气,低声道:“实在也不过是鄙人打的一点小算盘,试想,您是朝廷中的大官,就是我的大老板,只要我帮您办事,办得妥贴,过后您岂能不对我重重有赏?代价十倍、百倍之于此,我又何必妄图那些蝇头小利,在您面前留下一副贪得无厌的肮脏相?”
楚梦琳冷哼一声,收回了剑。那青年吐出口长气,心道:“那是甚么剑?竟然无形中就披收回一种强大压力,直映得墓道生辉,真是把好剑!老子刚才竟被小娘皮吓成灰孙子,也叫丢人现眼。”揉了揉喉咙,抹一把汗,转头对多铎道:“大人,奉求您还是对她好一些吧,不然这深闺怨妇,常日里对您是和顺体贴,满腔肝火可全出在我头上了。”
多铎似笑非笑道:“你安晓得?”那青年蓦地一慌,满身不易发觉的微微一颤,赔笑道:“是您亲口所言啊,您本身对老村长说,您是和硕庄亲王的先人,那还不是皇亲国戚,官封亲王?您……莫非记不得了?”
楚梦琳不屑道:“对劲甚么?说不定是他春秋太老,走到这里,已经精气耗尽,再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