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重重冷哼一声,双手支在身后,道:“这是废话。除了他,另有谁敢这么大胆?”
汤长途和李亦杰在旁听着玄霜伶牙俐齿,将那不幸太医作弄得哑口无言,只剩连称“不敢”的份,都强憋住笑。玄霜道:“唔,这会儿你能够给我治伤了么?还是要持续研讨我这伤口,直等它发脓腐败,骨头定型?”
汤长途赞道:“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可师父固然不通医道,也看得出这绝非小伤。有了病就要治啊,不然又如何能好?你不想早点健安康康的,再示演骑术给我看么?”
他跪在地上,双手乱挥,正自侃侃而谈,汤长途安抚道:“好了玄霜,你先消消气,如何一向跪在地上?来,起来再说。”便就伸手扶他。玄霜两手搭在他手臂上,艰巨站起,重量全支撑在一只脚上。
李亦杰技艺已属小有成绩,一眼看出玄霜状况有异,忙叮咛道:“别动!”一步跨上前,蹲下身卷起了他裤管,只见他脚腕处一圈深黑,内部又模糊可见深深瘀紫,景象清楚极是严峻,可周边偏未见红肿。摸索着在几处枢纽间按了按,道:“疼么?”
玄霜哼了声道:“笑甚么啊?我受伤,你就这么高兴?那今后我多受伤几次,也好给你常带来些欢愉。”那太医忙道:“不敢。”正了神采道:“如此敢问贝勒爷,您到底是如何受的伤?”
玄霜嘲笑道:“是啊,你是个大大的清官呢。如许,你受之有愧,我们呢,也不能坏了你的清誉。此事情意到便可,你就把钱还给汤师父好啦。”那太医嘲笑道:“这个……这个……你们瞧贝勒爷身受重伤,还是那么风趣。真可谓临危稳定……勇气可嘉,实有大将风采啊!皇上选你做太子,公然独具慧眼。”此时是恨不得将百口祖宗的笑都一起掠过来贴在脸上。
汤长途喜道:“太好了!那就费事您了。甚么药物、绷带,您固然用,只要治得好他,其间用度全包在我身上,我另是重重有赏。”
玄霜虽想逞倔强撑,可他手指一按上,脚上倒还没觉如何,心脏却仿佛被人硬生生扯开了一瓣,痛得“啊”一声惨叫。这一声连本身听在耳中,也觉是过分惨痛。看到两人都是面露体贴,严峻的盯着他看,又不免不美意义起来,道:“不疼,我叫着玩儿呢。看,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笑着时疼得咧了下嘴,仓猝撑住,摊了摊手道:“我没事的!”
但想玄霜现在受了伤,表情必然坏到顶点,又何需求选在此时更刺激他?将到了口边的话咽回肚里,道:“你如果不早点看太医,拖到小病转为大病,骨头定了型,这只脚就算完整残废。今后整条腿也不好用了,你感觉大清会选你这个瘸脚皇太子?”说完不再理睬他抱怨,就将他打横抱起,仓猝奔出。汤长途也紧随厥后。
那太医笑道:“当然,汤少师可别藐视了老朽的医术。病入膏肓之人在我部下走过,也定能妙手回春,第二日便生龙活虎。”
玄霜大摇其头,道:“错了,错了,你懂甚么?我们满洲的豪杰,性子豪放,偶然因各执己见,常常一语分歧,就动起手来,再平常不过了,哪有甚么影响不好?不过打过以后,大师相互赏识对方豪放,仍然是好兄弟,友情可说是越打越密切。并且得胜的一方,会被族内公以为‘懦夫’,倍受远近膜拜。现在恰是选太子的节骨眼上,皇阿玛晓得,我是个知书达理的听话孩子,向来不出去混闹,能活动的范围,也只要在皇宫大院。这里有甚么妙手了?真如果位高权重,专司庇护皇阿玛安然,或是掌权作战的大官、元帅,谁会没宇量跟我这小孩子计算?换句话讲,谁敢动我这将来的太子爷?那只要和其他妃嫔的阿哥们负气脱手了。这回不但败,还是惨败,连骨头都给人家打断啦,你说如果皇阿玛晓得,我这么没用,而他别的有个儿子,有那么大的本领,怎不对他另眼相待?我又不能交代本相,到时给任何人上来认个罪,都算顶了名去,再叫他赔些财帛,安抚我几句,此事就算了啦,可名声全给他赚了去?凭甚么让我受伤,平白给别人送好处?再说了,皇阿玛晓得我工夫不可,第一个就问你的任务,‘你是如何教门徒的’?你看啊,师父,我都是为了帮你保住面子和名声,到处为您着想,你可不能算不明白这一笔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