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三兄弟天南地北的闲侃,一忽儿提及新兴的一窝盗匪,占山为王,权势与日强大,且常在抢得财帛后杀人灭口,搞得民气惶惑;一忽儿提及朝廷新颁布的“剃头令”,提到留发不留头的端方,一齐捶桌痛骂。一会儿那三弟又说道:“要看热烈,江湖中还少得了?韵妃娘娘略施小计,就将祭影教各分舵杀得片甲不留,魔教贼子这回但是棋逢敌手。那教主屏不住,带了――待我数数――暗夜殒、江冽尘,真算精锐尽出,两位哥哥尽管擦亮眼睛瞧好,出不了几日,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说时眉飞色舞,一副唯恐天下稳定之象。
暗夜殒惶急无措,在原地不住踱步盘桓,只道:“那如何办?那如何办?哎,我说你也真够大胆,竟敢如此顶撞教主。”江冽尘却似全无大事产生,仿佛刚才只在与教主议论气候普通,环起双臂,嘲笑道:“无所谓,故乡伙敢走出这教宫,我就能让他再没命返来!”
世人皆以苦尽甘来初时最为欢乐,享用得久后,仍会厌倦,眼下楚梦琳更是因没火伴谈笑而闷得发慌。这一日正在郑州路旁一家饭栈中打尖,门外大大咧咧的走出去三个男人,表面成光鲜对比,一人高高瘦瘦,一人矮矮胖胖,第三人不胖不瘦。三人一落座就连声抱怨酒保行动磨蹭,等得人丁干舌燥,眼看着就要渴死,那酒保仓猝上了酒,往回走时,委曲的自语道:“莫非小人能掐会算,早知几位爷会来,先温好了酒等着你们么?”那几个男人谈兴正高,也没多理。
那大哥道:“若在平时,本来也无妨事,可葬礼上恰好出了一桩大热烈,这就给错畴昔了。传闻那陆掌门殛毙同门师叔,给点苍派一名弟子捉了个现形,人赃俱获,那名弟子叫……是了,叫做梁越,豪杰大会上也曾露过脸的。”
那大哥续道:“一起上虽也听得很多传闻,当谓绘声绘色,可真是越听越心痒,盼能亲眼得见才好。传闻陆掌门竟是死在华山派一名女弟子部下,就是比武时跟他干系不清不楚的阿谁小女人,本来孟老儿要当场将她正法,厥后经世人讨情,只命她面壁毕生。可在我看来,这奖惩是有增无减,那小女人还这么丁点大小,就只能凭思过遣度余生,也真不幸。”
那三弟贼兮兮的笑道:“大哥春情泛动,不如让小弟尽一回哥们义气,打上华山,抢了女娃儿返来,给大哥当老婆,可好?”那大哥笑骂道:“三弟年龄长了,提及话来如何反而没个端庄?你大哥这一大把年纪,早就成了老骨头,也不敢妄图了。”说着话时却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也合不拢了。
楚梦琳听得大惊失容,连酒水溢了出来也未重视,心道:“我叮咛过陆黔小子,要他将尸身奥妙措置了。他倒好,还嫌不敷乱,竟敢大张旗鼓的搞出葬礼,这算是显摆本身忠孝?哎,真是朽木不成雕也!朽木不成雕也!”
教主不待他说完,抬起脚根将图形抹去,道:“不可!莫非就甘舍弃南昌,不顾教中一干兄弟性命?”江冽尘道:“蚊虫草芥之命,弃不敷惜。以武力攻占下的领地,如果守不住,留之无用,反视清兵亦然。而部属并没说便要拱手相让于人,论到耐久战术,不在于一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