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愣住,神情立时显出极不天然,别开首讪讪的道:“晓得了还来问我。”
江冽尘被他骂得怒从心头起,道:“你说够了没有?”顺手抄起折扇,一个闪身到了暗夜殒身前,扇端径刺,将他迫得步步后退,直到得柜旁角落,再无处可退,暗夜殒心中只叫:“今番我命休矣!”但那扇端抵在咽喉处,便不再向前推动。江冽尘冷冷的道:“你想让我如何?只要我情愿,别说杀你,更可随时令你灰飞烟灭,你信是不信?”
江冽尘道:“堂堂‘残煞星’,沉迷女色,为她的诽谤计而同我反目?”暗夜殒道:“不,不但因为她,你是高高在上的少主,一意以我们的无能,成绩你的光辉。设想过没有,呵,当你面朝着敌手,他就在你面前,却仿佛远在天涯,是你永久也追不上!我那种始终望尘莫及的苦处,你永久都不会懂!”
暗夜殒猜疑道:“听不懂,你给我说简朴。”江冽尘道:“听不懂不要紧,机会成熟了你自会明白。”撤了折扇,交还在他手中。暗夜殒将信将疑的接过,江冽尘缓缓踱步,停在桌前,道:“实在我早就看出你的设法,只不过不想说穿罢了,不然你觉得,我还能容你活到现在?最后一个题目,你在酒杯上用的只是平常迷药,并非如她教你的剧毒,我没有猜错吧?”
暗夜殒嘲笑道:“江大人,冽尘大神,如何,你这是想位列仙班?”江冽尘道:“不尽然,我要做至高无上的尊主,更超出众仙之上,连神也何如不了我。天界不容,我必逆天。”
江冽尘淡笑道:“大是大非前你能立稳脚根,我光荣没有看错你,明天的事我不计算,你没来找我喝酒,没骂过我,也没想害我。是我想到明日便可当新郎倌,喜不自胜,在房中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至于彻夜产生了甚么,我一概不知。”说罢一扬手,将一物向暗夜殒平平掷出。
且说暗夜殒健步如飞,几步间赶到秘牢,抬掌击毙几名狱卒,破门而入。楚梦琳已等得望眼欲穿,当即急问道:“你……你拿到了么?”想到立时便可重获自在,欢乐得连声音也颤抖了。
暗夜殒一怔,随即眯起双眼,半边眉毛扬起,嘲笑道:“你在恩赐我?你感觉我一无统统,没有了梦琳就不能活?哼,我暗夜殒堂堂‘残煞星’,岂受人怜?!”
暗夜殒嘲笑道:“我还要承蒙你的汲引。他是石头,想来我就是棋子?只会替你埋头开路的小走狗?但我已过了楚银河界,我能够横着走了!”江冽尘笑道:“横着走?螃蟹生来即已如此,这便是你的寻求?”暗夜殒气炸了肺,道:“我说不过你,我也打不过你,你要如许热诚我?非将我庄严剥夺殆尽?士可杀不成辱,你就不能爽爽气气一刀杀了我?”
祭剑堂是教内禁地中的禁地,暗夜殒严守端方,从没动过擅自去瞧的动机,此番带了楚梦琳在屋檐前奔行,在他也是初度来访。借荫翳掩蔽,没多会儿便到了。祭影教内各处厅堂表面华丽,此中却粗陋不堪,祭剑堂也不例外,四壁空空,地上有个偌大池子,燃着淡蓝色火苗,虽是货真价实的火焰,近身时却只觉遍体生寒,全无炙烤热度。池中插了一把剑,剑柄镶满玛瑙翠钻,四周泛着一层银光,使剑不致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