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琳奇道:“你识得她?本来王谢朴重的弟子却与沉香院的女人有着剪不竭,理还乱的干系!”李亦杰道:“不是的。你可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之前赶路时,荷包被人摸去之事?”楚梦琳道:“不错,那又怎地?”
那店东笑道:“这么说也是不假,但女人可去大街上探听探听,这荆溪又有哪个对她不是非常倾慕?韵女人不久前才入了沉香院,传闻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过她唱曲儿的,那些旁的庸脂俗粉便再也没人理睬。我们都这般言道‘饥可不食,口干亦可不饮,唯韵女人之曲每日不得不听’,多少大族后辈甘心为了她一掷令媛,风头堪比当年的花魁穆青颜。”
忽听得一身着华服的男人笑道:“韵女人唱得好啊,我但是久仰你的大名,果然没叫大爷我绝望。但只听一曲,合法着瘾头上,可说得是不纵情之至。”台下一小丫环上前躬身道:“还请公子谅解。韵女人有端方言道:一天内只唱一曲。公子如果情愿捧她的场,大可明日再来……”
楚梦琳不耐,摆手道:“可无形状小巧的红色玉石?”那店东忙道:“有,有,我们这店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客长想要之物应有尽有,包您对劲!”说完仓促转入阁房。楚梦琳叹道:“唔,幸亏他并未扯些三皇五帝之事,不然只怕再扯上个七天七夜,还要啰嗦个没完。”
江冽尘道:“不错,你没听她唱的曲子么?那李煜乃是南唐后主,身为亡国之君,诗词中自是包含了其亡国伤感之情。”李亦杰赞道:“韵女人能将前人之悲伴以今时之曲,停止如此完美的阐释,也令听曲人不自禁的感同身受,好!太好了!”楚梦琳嗤笑道:“李大哥,你甚么时候对音乐这般精通了?”
南宫雪大是惶恐,她自幼在华山派长大,门规极严,关于那些风月场合不消说自是从未去过,常日更是提也不敢提起。但正因如此,才更添了猎奇之心,同时她与楚梦琳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既赏识她的随性萧洒,也恋慕她能做本身所不敢为之事,当即把心一横,道:“也好,我正想看看这韵女人是何方崇高!”向李亦杰瞪眼一眼,拉了楚梦琳便行。只听得身后的店东大声谩骂。想到他费了这很多心力倒是白搭唇舌,李亦杰不由莞尔。
李亦杰大是猎奇,本欲明言,又不肯落得个好色之名。心下策画半晌,主张已定,说道:“沉香院的女人想必都非常爱好打扮,而销魂泪若作金饰原亦是再合适不过,我们可去碰碰运气。再者,那边既然堆积了很多武林豪侠,最不济也当能探得些动静。”
又过不久,那几个舞女站作一排,齐齐向众来宾鞠躬请安,世人早已等得不耐,只闻得零散几个掌声。那些舞女也不着恼,向世人连施飞吻,款步下台。舞台上又站出两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缓缓将一帘帐拉起,来宾情感顷刻达到颠峰,一时候口哨声,叫着“韵女人快出来”之声,因火急而在台下小扣银子的叮当声响成一片。
那男人猛的一甩袍袖,将两个舞女摔得直跌出去,又向韵儿道:“你也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却来摆甚么臭架子,唱首曲子又有何难,你既不允,明天就随我到府上去。诚恳说吧,小美人,我也不忍心见你藏匿在这里,只要你跟了我,保你锦衣玉食享用不尽。”话里已含了不尽轻浮。韵儿点头道:“不,我不肯意,你快放开我!”声音中开端异化了些许错愕,不复前时那一尘不染的狷介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