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双林喝道:“慢着,你徒儿的性命是性命,我们帮中长老的性命便不是性命?李亦杰与祭影教通同害人,教唆残煞星魔头殛毙彭长老,这笔账又如何算法?”
俞双林闻听此言,一声呼喝,丐帮众弟子立时构成个包抄圈,将他困于此中。李亦杰目不斜视,单手与南宫雪交握,二人直走到孟安英面前。李亦杰躬身道:“师父,弟子知错。但他二人曾再三欺瞒于我,若弟子先前得知对方是魔教中人,毫不会与之同流合污,请师父恕过弟子未知之罪。”
南宫雪见何征贤眼中大放凶光,担忧他为争这一口气,不顾一派宗师身份,当真破脸脱手,忙叫:“错了,错啦!”何征贤道:“如何,你也觉得你师兄错了?”南宫雪道:“是啊,的确就是大错特错。那昆仑双侠受伤后,不是已给何师伯逐出门墙了么?是以换言之,我师兄只是‘伤了’两名昆仑弟子,那死的无门无派,可就全不相干了。”
李亦杰一口气奔出甚远,顺手抛去长剑,用力向身边树干猛击,直捶得双拳鲜血淋漓,蓦的心头一亮,暗道:“李亦杰啊李亦杰,你可真是个多疑的小人,旁人如何说你便如何听,竟连一起同业之义也信不过,算是哪门子的兄弟?”又想:“师父生性忠诚,给那老贼花言巧语欺瞒,我不成自乱阵脚,还当设法化解曲解才是。”如此便觉能替兄弟洗刷委曲,悄悄喜好,复兴疑问均强以此念压下。可若说是当真信赖江冽尘,还不如说是难以信赖本身。
孟安英淡淡的道:“小徒恶劣,不知天高地厚,竟造得这等祸事,鄙人也深感忸捏。待他们返来,我必重重惩罚,让其给何兄赔罪。”昆仑弟子输给华山弟子,那显是本身的武功更高超些,是以孟安英倒也颇感得意。实则别说昆仑派死的是两名小徒,即令满门尽灭,无碍于华山兴衰,在他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南宫雪见这天赐良机,正可教唆使之斗得两败俱伤,笑吟吟的道:“我师兄要偿命,那也只能偿一次。既然进退难以分身,为求公允起见,就请孟师伯与俞长老先脱手打上一场,胜出者可随便措置我师兄,这还安妥否?”孟安英喝道:“雪儿,不得混闹!”
李亦杰口唇张了又闭,只觉喉咙干涩,重新到脚都在发冷。理不清的千头万绪中,忽如落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抱定最后但愿,急道:“你曾说过,只要心中存有善念,无分地区,无关统统的身份,即使身在魔教,也不打紧的,是不是,是不是?”
何征贤本不识得他,详加打量,见不过是个满脸傲然的年青人,一定有甚了得,想来应是两个弟子轻敌失手,嘲笑道:“好哇,你便是李亦杰,我徒儿的两条性命,就换来你一句‘知错’?你的嘴巴是金口不成?”
孟安英常日极少踏出华山,纵有要务,也仅调派弟子驰驱效力。贰心高气傲惯了,此番亲至论剑林,原是怀有屈尊之念。不想才到林口,就被丐帮一群化子拦住,直斥其非,心头早已暗压肝火,后即峻厉经验徒儿,盼能挽回严肃,孰料两名弟子扭头就走,竟也是毫恐惧敬之意。当着崆峒掌门和武当一名小道之前落了个大笑柄,而这两人又向为本身所轻视,饶是他涵养极好,现在也气得七窍生烟。
李亦杰于彭长老之事却尽可理直气壮,当即肃容道:“彭长老为魔教暗夜殒所杀,当初我跟他素不了解,不过为第一次会晤,以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怎能任我调派?再者他在明我在暗,何来教唆一说?当时昆仑派陆黔陆师兄与小侄在旁看得清楚,请他出来一晤,待我与其劈面对证,便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