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应着出去,心想莫非天意如此,在街上买来几个包子,转到一处墙角,环顾摆布无人,从怀中取出瓷瓶,拔去木塞,心中还是怦怦乱跳。正待翻手倾倒,突觉有人在肩上轻拍,大惊转头,竟是崆峒掌门阴沉着脸站在身后。他第一次做这见不得人之事,就给当场逮住,对方偏还是本身的长辈。顿时惭愧无地,仓猝想将瓷瓶拢入袖中,但双手颤栗,包子也一齐落地,讷讷叫道:“师……师伯……”
沉香院中莺歌燕舞,繁华还是。对这天下第一青楼,陆黔闻名已久,也早故意前来长长见地。但他长年顶着朴重弟子的身份,初度进入这等烟花之地,仍甚为局促不安,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崆峒掌门倒是轻车熟路,唤过一名丫环道:“如花夫人在那里?”那丫环道:“老板娘在楼上安息,不见外客。”
另一名黑衣人道:“胡大哥,可不能等闲放了这几人去,万一他们就将那东西藏在身上带走,完不成任务,兄弟们脑袋都得搬场!”那胡大哥胡为沉吟道:“恰是,来啊,给我搜他们的身!”陆黔怒道:“我看谁敢上来!我师伯是崆峒派掌门,江湖上朋朋友人谦逊三分,岂容得你们冲犯?”
如花夫人笑道:“这还用得着你说?”见陆黔双手扣着衣角,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将衣袖在他肩上拂过,笑道:“小相公,别严峻啊,我这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热忱如火,包你对劲。”陆黔面上更是一阵火辣。
如花夫人甚是对劲,道:“不知你可有传闻,我这院里的韵儿女人,真不负花魁之名,勾搭上了皇上,已经封为皇妃啦!克日便要送几大车金银珠宝来孝敬我,还要接我进宫纳福呢!”崆峒掌门笑道:“你进宫做甚么了?给她的小阿哥喂奶?”如花夫人啐道:“亏你想得出来!”崆峒掌门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指着陆黔道:“这位是我师侄,我特地带了他来给你恭维。”
陆黔又向黑衣人施礼告别,渐渐下得楼来,见大厅中尸横各处,一片狼籍,叹了口气赶回堆栈。楚梦琳又已睡去,但他刚目睹过这一场杀劫,倒尽胃口,此时早已打动尽消,在一旁闲坐入夜。方听到门外有极轻响动,开门一看,恰是崆峒掌门与如花夫人,两人二话不说,牵起他手快步出店。此时夜深人静,空旷旷的大街上除他几人外,再无旁人。
胡为喝道:“别让他们跑了!”陆黔身形一晃跃上窗框,抬肘撞向一名黑衣人前胸,足下一勾,那人奔得急了,收势不住,倒地时前额撞上桌角。陆黔发拳又击右首之人面门,那人抬掌切他手腕,陆黔翻手拍其小腹,将他逼得退开几步。胡为怒道:“那里来的逆贼?你想同朝廷作对么?再禁止我们缉拿要犯,连你一并捉了!”
胡为道:“你若至心效力,这便速速让开了!”陆黔正色道:“叨教胡大哥,韵妃娘娘要你们寻的东西,是否为如花夫人所藏财宝?”胡为嘲笑道:“娘娘在皇宫居住,甚么奇珍奇宝没见过,还会奇怪那点琐细?”
陆黔困意顿消,上前扶她坐起,笑道:“你醒了?”楚梦琳按住额角,第一句便问:“我的镯子呢?你捞起来没有?”见陆黔一脸茫然,叹了口气道:“算了,归正我本也没希冀你。我有些饿,你去找些吃的。”
如花夫人见这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眼也不眨便杀了碧儿,本身又无操纵代价,怎能希冀他们刀下包涵?死死拉住崆峒掌门手臂叫道:“不可,你不能走!我,我藏有一批财宝,你救我分开这里,我定当重厚酬谢!”崆峒掌门展颜笑道:“报酬财死,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我护着你走,让我师侄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