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本就耗损体力,再加上他为了南宫雪,一起忧心忡忡,走不了几步路,就已是满头大汗,神采颓废间又参杂慌乱,的确比谁都心急。江冽尘看在眼里,心中也为他这异状不解,同时策画着他何至于如此。这两人都是一时半刻也停不下算计,面上安静淡然,心机早不知转到那里。
上官耀华急得欲哭无泪,正想再多作手势,忽觉身边一阵疾风掠过。抬手一扣,却截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江冽尘闪身到了南宫雪面前。无法只得跟着奔行下坡,一起追逐。
那叶子虽不会伤人,但一片片落在身上,外及停滞视野,实是令人腻烦已极。江冽尘好不轻易才将叶子拂尽,再看南宫雪已失却踪迹,却还大抵记得她逃窜方向。为此愤怒更甚,一起直追,同时以纤细脚步声辩白,看望途径。
又向前走了好久,林间山风吼怒,偶尔见得几只野兔,在纵横而起的树根前蹦跳而过,只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江冽尘出了半晌的神,才道:“我并非平常之人。本座就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口中的神、魔!我身上的确早已血债累累,自幼如此!是以我的罪孽,生生世世得不到救赎。本座也从未想求得你们的宽恕。”
在江冽尘而言,非论那边,都不过是猫戏老鼠,园地倒也由她。不料南宫雪到得树旁,胡乱抵过几招,忽而旋身提脚,蹬中树干,满树上叶子簌簌而落。江冽尘置身此中,一时只顾得扫开叶子。南宫雪趁此机遇,回身向林中便逃。
上官耀华顿时心都快跳了出来,余光战战兢兢的一瞟,幸而江冽尘尚未发觉。但要希冀着她赶在此前分开,总觉仍有困难。一边眼角始终扫向身后,同时蹲下身,迟缓将一粒小石块抓在手中。趁着江冽尘视野尽集于旁处,赶紧用力将石子抛了出去。
又过几个时候,上官耀华累得浑身脱力,靠在一棵树上歇息,心道:“连我也感觉苦不堪言,阿雪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又怎能受得住?”
耳边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仿佛近在天涯。恰是浑身、满脸的汗水密布,整小我就如在大雨里淋了一番,正盼着好好洗一把脸,即便能提提神也好,放眼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得他眸子子都几近瞪了出来,几乎便是一个跟头滚落下去。
江冽尘大怒,一手狠掐在南宫雪颈间,一字字道:“本座不成怜!本座之能冠通六合、旷绝古今,谁也没法与我并足比肩。我有甚么不幸?反倒是深深恨着我,苦苦练武,却始终无能超出,也杀不了我的你们,在本座眼里,才真正应当为本身的短浅自哀自怜!”
南宫雪只想狠恶咳嗽,忽觉肺腑间狠恶震惊,一口鲜血几乎喷薄而出,强自忍下,同时连咳嗽之感也已散尽。只剩得浑身不适,身子内部就如同散了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