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莹哭笑不得,心想:“皇上倒也风趣,为了躲我,连修大坝的来由都编得出,怎地又不说苗条城呢?”她现在是分秒必争,四周乱晃,独给福临留出往吟雪宫的方向,口齿矫捷的劝说道:“不不,您应当去吟雪宫,您必然要去吟雪宫!实不相瞒,臣妾本日找您,就是想邀您一道儿去吟雪宫坐坐!”
福临笑道:“别谢朕,要谢就谢韵儿吧。如果没有她的新作,先哄得太后气消了一半,朕也没那么轻易说得上话。”贞莹道:“是,臣妾与韵妃mm作比更是相形见绌,忸捏万分。不瞒皇上说,臣妾已惭愧得卧床数日不起,今方大病初愈,就急着往吟雪宫亲身报歉称谢,又担忧诚意不敷,想请皇上同去,替臣妾说几句好话。”
福临怔了怔,奇道:“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请朕去找韵妃?”
此次又是在半途碰到福临,身边也是没带侍卫。贞莹暗叫:“天佑我也!”急存候道:“皇上……啊!”倒是她奔得刹脚不住,整小我向前颠仆,扑到了福临怀里。福临面色冷酷,双手扶住她肩头,硬梆梆的将她推开,不来过问一句,绕开她持续前行。贞莹脱口叫道:“皇上行色仓促,莫非又是往吟雪宫去?”
福临笑道:“可贵你是个故意人,刚好朕也正要去吟雪宫,就与你同业好了。实在你还是与韵妃打仗未几,体味尚浅。她不但善解人意,更且宽弘大量,定然不会怪你,但你二人能成为朋友,倒不失为美事一桩。”贞莹只听得首句,心下苦笑:“你当真‘正要去吟雪宫’,还说要修建大坝,公然是哄人的。”自嘲道:“不会怪我……对啊,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这一句不问尚好,问来福临对她印象更是大打扣头,只觉她与那些醋缸般的妃子亦无本质不同。满心不耐,随口对付道:“朕虽无能,却也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迩来大水众多,朕正要寻几位重臣,商谈兴建水利大坝的工程安排,并非到吟雪宫,你该放心了?”
洛瑾虽是身形矮小,行动却极矫捷,但见茵茵挨打的多,还手的少。本身的丫环打斗也罢了,偏生处于下风,贞莹心浮气躁,立时便难以容忍,快步上前喝道:“都停手!在皇上面前动粗,另有没有端方了?到底如何回事?茵茵你说!”她担忧福临爱屋及乌,于洛瑾有所偏袒,是以抢着扣问茵茵,只盼她能言善辩,将局势无益一面引向本身。哪知茵茵不识大抵,还是不竭挣扎着冲要向洛瑾,嘴里叫着:“那是我的东西,我怎会认错?你把耳坠还给我……”
贞莹泫然欲泣,双眼泪汪汪的看着福临,道:“皇上,臣妾晓得您还在生我的气,但臣妾是当真不会画画,绝无当众给太后和皇上尴尬的意义。不然怎地古训教人不成扯谎,但须说得一句大话,就要再说个十句八句来给它讳饰,那幅画像实在是韵妃所绘,只因臣妾虚荣心作怪,这才将错就错,胡乱认了下来。”见福临神采还是冷冷的没几分窜改,却似添了些“料想当中”的淡然。忽想:“他便是爱听人家夸沈世韵,比夸他本人还高兴。我何不照此一试?归正只要骗他到了吟雪宫,亲目睹着那幅丑相,也不会再沉沦阿谁女人了。临时说几句愿意话,又不会死。”因而改口道:“臣妾虽不肯承认,但对韵妃娘娘实是因嫉生妒,看她极具人间万般灵秀之气,尽显造物主所付与统统奇异,的确美得不食人间炊火。皇上宠她也是普通得很,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爱她而不是我。不过也只要您这等真命天子,才配得起仙女下凡。何况臣妾又恋慕她画得一手好画,想向她请教些技能,可一看到那幅画像,就明白本身是永久及她不上的,是以动了歪心机,花言巧语将画骗到手,就来献给皇上。现在真悔不当初,原是想争些台面,却反而丢尽了脸,都是自作自受。韵妃娘娘比臣妾好上百倍、千倍,风头早已远盖弥甚,臣妾另有甚么可瞎瞻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