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大喜,道:“你竟然压服了盟主?这……这是造福万年的大功德啊!韵儿,可真有你的。”贞莹插口道:“那是甚么官职?要让他身居要位,由内部造反,赛似蛀虫,令人防不堪防。”沈世韵笑道:“你不消担忧,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他就是想反,也没有造反的本钱。”
福临道:“是啊,并且他们又非常固执,软硬兼施仍见效甚微,好不轻易劝降的,又都是些没本领的软骨头。就没甚么好体例么?”
进入殿内,第一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大厅。此景正中贞莹下怀,对劲洋洋的走到阁房,本想尖叫一声以应景,却看到理应正“同野男人寻欢作乐”的沈世韵坐在床沿里侧,捧着一块海蓝色锦缎刺绣,面露和顺笑容,身上衣袍穿得整整齐齐,不似仓猝披起。后背倚靠着廊柱,洁白的纱帘垂在她身侧,悄悄飘零,烘托出一派不凡的仙子气质。
茵茵吸了吸鼻子,大声叫道:“对,我就是贼不假,我偷的是皇上的画像,与此同时弄丢了耳坠。画像能够物归原主,但我只是想拿回我娘的遗物啊!”贞莹急道:“画像的事,本宫已向皇上解释清楚了,你不必多说。”一边给她连使眼色,茵茵会错了意,觉得她表示本身顶罪,赶紧弥补道:“这都是奴婢胆小包天,自作主张,娘娘毫不知情,万岁爷只见怪奴婢一人就是了。”
福临听得连连点头,抚掌道:“说得好!朕朝中的重臣要能都具此类‘天下为家’的豁达胸怀,也不致争权夺势,狼籍日起。你这个侍卫,可很有些见地啊。”胡为笑道:“多谢皇上嘉奖。那是强将部下无弱兵,卑职是受韵妃娘娘教诲,树模得好。”沈世韵点了点头,道:“回皇上,臣妾奉告他们,每临大事件须连合一心,而对于白天小事,则不必斤斤计算。”
贞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仍难置信所见失实,视野在屋内扫视一圈,定格在角落的一个背影处。那人蹲在地上,姿式半晌稳定。贞莹轻巧的走上前,绕到正面,透过他举手侧目标裂缝不住偷看。那人忽一昂首,四目相对,贞莹更是吃惊的失声叫了出来:“胡为?怎会是你?”胡为咧开嘴,对着她无声的笑了笑,贞莹又问:“你……你这是在干甚么?”
茵茵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贞莹,眸中满溢哀痛。贞莹被她诘责的目光盯着,倒也稍有愧意,转开视野望向一旁。
福临道:“照你所说,这些思惟是几千年来根深蒂固。可他们又不忠于朕,岂不是终无窜改之能够?”
沈世韵道:“臣妾未进宫前,曾与此类人有所打仗,见他们讲究的是‘忠、孝、义’三道,即为人臣之忠、为人子之孝、为人友之义,此三者若失,定会受世人鄙弃。而与此相干,则是他们严守身份尊卑,不敢以下犯上,对本身决意尽忠之人,过后倘有愚行,也只会冒死进谏,却毫不致叛变。比方帮派众将皆忠于帮主,大小群会忠于各自首级……”
福临内心涌过阵阵暖流,道:“那幅画朕看过了,韵儿的情意,朕自能理睬得。她画得逼真,无真情所不能成,代朕向她说一声感激,再劝她别太辛苦,常日多重视歇息。”洛瑾笑道:“这句话分量太重,我可传达不起。奴婢是个小人物,怎敢代表皇上?要说娘娘就在里间,您何不亲口去对她说?那可更成心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