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也重视到了大树,看了两眼,低叹道:“公然分歧反应!好深的功力!”南宫雪摸不着脑筋,奇道:“你在说甚么?这大树还好端端的,就算真有人在此拼杀,又怎能看出敌方功力深浅?”
暗夜殒冷哼道:“怕甚么了?她没走恰好,我倒要看看这妖女到底是谁,凭她也配拿残影剑?”说完绕过了她,独自进殿。南宫雪心肠虽仁慈,但此时也恨透了那行凶的刺客,道:“没错,见到她就该宰了,免得让她再祸害武林。”
两人一边持续赶路,南宫雪还是放心不下,忧心忡忡的道:“残影剑有晋升人武功的神力么?可她既然正拿着,就是剑术妙手,别人怎能近身夺剑?说出来不怕倒台,我华山派自上而下,没几个武功是真正高强的,就连我师父也在她剑底重伤……但这又是何故?如说是大师练剑不用心,拿我师兄为例,每次师父安插的功课,没一个完成得比他更卖力,他是我派俊彦,可一到了江湖中,武功却成了三脚猫,用以自保是勉强能够,万一碰到真正妙手,三招两式就会败下阵来。”
李亦杰听得心如刀绞,伏地连连叩首,道:“若不能使师父消气,弟子就长跪不起!”想到当年在论剑林,孟安英得知他与魔教少主友情甚好,也是大发雷霆,宣称要将他逐出师门。厥后倒是因那本秘笈,才终使师父回转了情意,但这件事也像块阴云压在胸口,又道:“您如何罚我,弟子都甘心领受,可就是千万别不认我这个徒儿!”
南宫雪满不甘心的探头望去,见树干内部一如往昔,内部却已几近中空,没了半点活力,惊道:“这……这如何……”暗夜殒道:“两边过招时,剑气触及树干,有如高强内功通入,直透到了内部。树木的中间是死了,剩的就是自内而外迟缓腐朽,再费不了几天时候,这可远比当场砍断它难的多了。”
李亦杰看看汤碗,又看看孟安英,双拳狠狠收紧,真恨不得在这床板上一头撞死,以示诚意。正彷徨无措,身后俄然传来一声女子低呼:“师父!”李亦杰听这声音好熟,不敢信赖能与她在此时相逢,迟缓转头,公然看到南宫雪薄弱的身影怯生生的站在门口。方欲上前相认,见她身边那人倒是暗夜殒,看来是同业上山,一句“雪儿”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竟而唤不出来。
孟安英紧闭双唇,李亦杰喂去的药全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李亦杰急得举起衣袖便去给他拭抹。孟安英将头别到一边,避开他示好,降落的声音传了出来:“离我远点,我没有你如许的弟子。哈,你是武林盟主,全天下豪杰都得受你统领,论起职位来,我也是你的部属,要你这么奉侍我,我可生受不起。”
透过人群的些微裂缝,模糊看到床上躺着一人,盖着厚重的棉被,神采灰白,气若游丝,恰是师父孟安英。想到当年师父肝火冲天,喝令她马上上山面壁,毕生不得归返之时的强势,再对比面前颓唐,心中更觉酸涩。李亦杰半跪在他身边,端着一碗汤药,哀告道:“师父,您就喝一点药吧。您所受虽是剑伤,可需求的调度还是不能缺的……”
南宫雪一惊,不知如何答话,心想:“他……这但是在体贴我师兄么?他两人夙来不睦,怎会突发善心?可魔教的工夫练来有害,多数不假,那是千万不能让师兄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