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一臂负伤,行动远不如先前矫捷,而敌方仗着人多,不竭抢攻。沈世韵见他行动愈显迟缓,落败势成定局,只感烦躁。四周张望,苦思脱身之策,心道:“倘若绝音琴在手,岂容这些鼠辈对我猖獗?来再多人我也不怕!唔……不如先骗他畴昔,一等拿到了琴,只消缓得一瞬,那就不必怕他们了。”盘算主张,提大声音道:“都给我停止!你们要绝音琴,我带路去取就是。”她此时身陷重围,语气中却还是透出股严肃气势。
胡为前时强自忍耐,目睹大敌已退,心头卸下一块巨石,当即感到满身无处不痛,难受得龇牙咧嘴,仍要撑面子,道:“那是卑职做的。我开初感觉交兵时以暗器偷袭,手腕过于卑鄙,一向没用过,厥后见着情势过于危急,除别的别无他法,这才破了誓词……”
沈世韵嘲笑道:“你说得真好,就只怕没那么简朴吧?我见你美满是豁出世死的杀敌,是不是就想在这一战中送掉性命,既示忠贤,又能名正言顺的回绝了本宫号令,但是这个筹算?”胡为苦笑两声,道:“既然您都猜出来了,卑职也不瞒您,我的确就是如许想的!拼上我这条命,回报给娘娘,我们也就两不亏欠。”
玄霜见势情急,半边身子探出树干,衣袖伸开,一排精密的短针嗖嗖飞出,精确无误的射入众镖师胸口,中者皆瘫软倒地。季镖头一见不妙,他武功毕竟比旁人高些,一个后空翻避过,又挥动狼牙棒,将短针击开,插入空中。但他行动还是慢了,几枚短针仍然射入胸口。
胡为哼了一声,昂然道:“您不必如许贬低我的为人。这人间本有很多无可何如之事,我既是您的侍卫,庇护您安然就是我无可推辞的职责,卑职内心再如何不满,也毫不公报私仇,做那违背知己之事!”
沈世韵嘲笑道:“是么?本宫之前还从不晓得,你武功有如此了得。”胡为道:“为庇护娘娘,卑职勤奋习武,日夜苦修,才有本日成绩。”沈世韵道:“有些人资质差些,勤修苦练,还给人砍得浑身是伤。”话里明显还是不信。但想既有外人互助,定然并无歹意,也不想再到树丛间搜索,回身便走,胡为也从速跟上。
程嘉璇不屑道:“我还道怎地,本来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的把戏,没甚么好玩。不过对于技艺不高的小鬼头,拿来防身倒也合适。”眸子转了转,俄然想起玄霜说了一半的话来,小声问道:“你先前说你这颗心,就是为了……为了甚么啊?”
沈世韵站在胡为身后,默察敌我情势。众镖头攻得虽紧,但建业镖局人脉活络,他们押镖多是一帆风顺。即便在局中勤练技艺,也多属纸上谈兵,再加上世人善于塞钱贿赂,常觉武功凹凸也没甚么首要,先起轻视之意。好久未与人过招,架式间都有些生硬。胡为却一变态态,大是英勇,将逼近身前的镖师一一挥剑击杀,浑身浴血,如同一个豪杰般高然耸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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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镖头心道:“这两个还真是不要命了……啊哟,不好!莫非他们只是个饵,受旁人教唆,藏起了绝音琴,欲借彼苍寨之手亡我建业镖局!何人如此凶险?莫非是老崔为了斗垮我,竟不吝赌上镖局子?”张口喝道:“你们受何人教唆?说出来,饶你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