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电光火石的一刹时，暗夜殒忽的抬臂架在程嘉华身前，转腕推出。陆黔抵受不住，掌力逆袭，向后跌了几步，背靠廊柱，才止住倾势。手掌按住胸口，满脸不甘的道：“殒大王，您……您真要护着他？”暗夜殒冷冷道：“我不收徒，也不会护短。措置弟子是你彼苍寨的家事，我没需求多管，但你在我面前杀人，当我是甚么了？”
暗夜殒垂眉扫过程嘉华一眼，道：“起来发言。”程嘉华又连磕几个头，这才站起。暗夜殒道：“你在此浑浊之地，还能识清时务，亦属不易，算得起可造之材。”
程嘉华道：“小人当年既无福给殒大王留下印象，只怪我太不起眼。那年沈世韵抓了我表妹香香，让她假扮楚梦琳游街示众，小人与姑父带领几个仆人，当街拦路，欲劫囚车，无法寡不敌众，还是您带我分开那是非之地，救下小人道命。”
陆黔一愣，道：“你……你不是跟他有仇？我骂他几句，也是替你出出气。”
众匪一见三人出殿，都道：“大寨主出来了！”“拜见陆大寨主、程二当家。”
陆黔只得讪讪答道：“老寨主对我的种植，我陆黔长生难忘。本日迫于情势，有负于众兄弟，实非我坏了知己，我……我不是个孤家寡人，一举一动连累数万人的性命，切不成卤莽。事已至此，我辩白已是无用，也不希冀获得众位谅解。老寨主的遗言……事隔多年，我那里记得住这很多？”
陆黔咬了咬牙，手指颤抖着，指向程嘉华道：“别觉得你花言巧语，搭上殒大王，我就诊不了你。我不答应有叛变，违者都要付出世命的代价！”暗夜殒一掌挥出，将陆黔推得又是一个踉跄。怒道：“你这边是蜗牛搬场？我不等了！”回身就朝外走，程嘉华赶前搀扶，陆黔狠狠一甩袍袖，“嘿”了一声，不敢掉队太远，也赶紧跟上。
陆黔还记得当年传闻暗夜殒归降朝廷，主因就是与江冽尘不睦，为讨他欢心，成心推托罪恶，道：“或许是魔教现任江教主的号令呢？听嘉华的意义，他是跟皇室通同好了的。”暗夜殒道：“不成能，如果真有此事，他何必瞒我？再说都城陈家是商贾人家，与祭影教井水不犯河水，灭他满门对我们有甚么好处？”
程嘉华道：“殒大王，您说的太对了，为人就该不懈进取，不能仅因愚忠，停滞了进步的法度。对待不值尽忠的主子，原当及时离开。”暗夜殒略一点头。
陆黔大感不测，道：“殒大王，多年之前，是您亲口对我说，能够叛变故主的，一样能够叛变您，都是些奸猾小人。但现在，您如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