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点头道:“我在前几页也见得薛香主的一式。”手中不断,加快翻动,剑法过后又录有“刀法”“掌法”等,回想起先二人对话,疑窦立解,鼓掌笑道:“好得很啊,师兄,这定是魔教中的武功秘笈,是那人盗将出来,筹算暗里练过抵挡暗夜殒。你将此中所载工夫都练熟了,就再不消怕魔教啦!”
薛香主后退一步,为粉饰怯意,又吐了口唾沫,说道:“你活着之时,殒堂主也不会来怕你。”转头见暗夜殒坐在满地死尸中喝茶,不敢再看。祭影教徒中更有见世面较少者,已然骇得双腿发软,道:“殒堂主……部属……部属想去上个茅房……”拉过旁侧一人道:“大哥,小弟一小我……不敢……”那人也正苦思暂避之策,忙道:“同去,同去。”暗夜殒哼了一声,不去理睬。
谭林拾起地上一柄长剑,支撑着待要站起,薛香主一脚将他踢出个筋斗。谭林并未撤剑,挣扎起家,抬手抹去口边鲜血,目光逼视着薛香主,冷冷的道:“我毫不会死在你手里。”他满面鲜血,目眦尽裂,瞧来另有一番狰狞,薛香主竟不敢与他对视。
李亦杰凝睇着她,道:“那便怎地?且跟他们痛快拼杀一番,多宰得一个祭影教徒,也算为江湖正道多尽一用心力。大不了就是给他杀了,人生活着,固有一死,若能有所当为,死得其所,又何足道哉!”
南宫雪稍稍转头,见二人并未换衣,这才上前。只见李亦杰手中捧了本古黄色的书册,揭开来瞧,首页写满了内功口诀,竟又是一套心法,只是读来晦涩难懂,一时难以体味。
南宫雪侧身相候,眼望天涯飞舞的白云,心头思潮起伏,蓦听到二人均是惊噫一声,李亦杰叫道:“雪儿,你过来看。”南宫雪嗔道:“有甚么都雅了?”李亦杰知她会错了意,心下苦笑,道:“我们发明了好东西,你不看,我可收起来了,到时抱憾毕生,别来怨我。”
他连日苦修三派心法,因昆仑内功动手甚快,又以华山心法为根底,武把稳法为辅,内功进境已然很有小成,是以他一脱手便点倒了二人,兔起鹘落,全无拖泥带水。正欲一剑一个,将他们刺死,南宫雪俄然抢上几步,说道:“师兄且慢。这只是教中的知名小卒,死不敷惜,但是魔教对朴重有何诡计,我们均是蒙在鼓里。何不换上他们装束,混在此中弄清本相?”
谭林张口大喊:“师父!文师伯!”他先时身上有力,只得卧于一旁,也便无人理睬。薛香主上前道:“殒堂主,待部属去摒挡了这活死人。”谭林伤重,目睹已是不活了,此时杀他易如反掌,既能讨个功绩,又得报前辱。暗夜殒不置可否,袍袖一拂,独自坐下喝茶。行动文雅绝伦,令人觉着唯有在高阁内操琴作画,才与他气质相合。当真半点也看不出,先前恰是此人曾大肆搏斗群雄,仿如再世杀神。
李亦杰伏在草丛当中,亲目睹暗夜殒武功直如鬼怪普通,瞬息间竟将朴重群雄杀了个洁净。肝火翻涌,再也按耐不住,抬手便欲拔剑,却有一只纤纤素手悄悄按在他手背上,转头见南宫雪对他摇了点头,低声道:“师兄,那暗夜殒工夫极是短长,你去不得……”
丐帮帮众见打狗棒被夺,这乃是奇耻大辱,一齐上前围攻。各派弟子也手仗长剑互助,却大多是攻向祭影教旁众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