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匀了呼吸,与他面劈面的站立,这才更便利全面打量,只见他头戴墨玉紫金冠,以黑貂毛衬里,四周镶嵌碎钻,一片血红宝石直贴至前额;身披深玄色长袍,衣料极具上乘,自腰及下,以金黄色丝线绣出一条条迤逦线纹,并镶有晶片,使整条丝线看来金光光辉,刺眼熟辉,金片上又结有透明网状织物,衣摆拖着长长的后裙,一样是金银辉映。
程嘉璇一见到他,看得眼都直了,心跳加快,怀里如小鹿乱闯,想着:“只要他能跟我说一句话,那我就……此生无憾了!”
胡为手腕淌出的鲜血滴滴答答浸满了盒子,顺着边沿流落石台。胡为双手托住盒盖上推,试了几次全没动静,又凑过脑袋细看。
沈世韵一怔,想到他畴前无与伦比的绝顶俊美,虽感替他可惜,本想细问情由,但又想到洛瑾正因被他边幅利诱,犯下无可挽回的大罪,这才一错再错,终究被他害死。前人提起仙颜女子,常称红颜祸水,江冽尘其人倒是更大的祸水,本身与洛瑾情同姊妹,想到此事,心中又升腾起恨意,道:“该死!如许恰好,你再也不能用那张脸去利诱人了!你作孽太多,都是你该遭的!”
正在这时,角落里俄然划过一道黑影,足不点地的闪到石台边,抱起沈世韵跃到半空,脚尖在铁链上一蹬,借力飞速扭转,一手揽着她腰,另一手挥剑将袭来铁链悉数架开。
胡为伸出食指探了探,玉石与盒盖镶嵌得严丝合缝,找不到半点空地。沈世韵站在一旁,冷目相视。胡为灵光忽现,道:“对了,当年楚女人是用这匕首割血供奉,才翻开盒子的……”
胡为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敢信赖“天下间竟有此事”的神情,身子晃了几晃,嘴角抽搐,随后暴露个稠浊了不甘,痛苦,又带有些许豁然的笑容,紧接着瘫软扑倒,俯伏于地。沈世韵吓得尖叫一声,向后连退。
伸手想要去摘,江冽尘对此事甚为警悟,当即抬臂挥开,手指顺势在面具上轻抚,苦笑道:“这么多年没人问起,本座都将近风俗了……我的脸是毁了,你该欢畅吧?”
六年前江冽尘篡权夺位,与原教主扎萨克图在总舵密室中大打脱手,凭着暗中学会的神功“七煞诀”,攻了教主一个措手不及,艰巨将他击败,幸运得胜。扎萨克图吊着最后一口气,搏命一击,挥出深藏袖中的毒水,江冽尘敏捷闪避,还是慢了一步,脸上溅落几滴。
沈世韵已惊得魂飞天外,底子偶然理睬外物,壮着胆量想上前探试胡为鼻息。
那铁链受构造牵动,进犯总有尽时,四周乱甩过几下,也就纷繁收回墙壁。江冽尘带着沈世韵落回空中,立即放手将她放开,脚底向后光滑,拉出段间隔。
程嘉璇缩在棺材后,心道:“韵贵妃跟他公然是熟谙的!唉,怎好对他这么凶?换做是我,必然会用最和顺的态度对他,说最好的话给他听,他说甚么我都顺从,毫不会使一点小性子。”
沈世韵在宫中勾心斗角,保持着面上安闲,原觉得早已修炼得水火不侵,却还是被他几句话等闲挑起了火气,怒道:“那还用说?你别觉得救我一次,就能将多年恩仇一笔取消!你害死我百口,这个仇本宫长生难忘,你别想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江冽尘仰天大笑,将大氅一展,道:“你想杀我,有本领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