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石壁上这些条颀长的红色陈迹,倒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刻写上去的。向壁上一指,道:“看,墙上有字。”接着又苦笑自嘲道:“可惜我读书未几,大字也不识得几个。你们来看看,上面写着些甚么?想必就是这位前辈遗言……”
陆黔笑道:“随便她如何说,看看老是没有坏处的。说不定还能从中找些乐子。”南宫雪噘了噘嘴,但想到是师兄先提出,也就不情不肯的跟去看了。一边低声朗读。
李亦杰内心一凛:“莫非是畴前误入山洞的旅人,在这里绕得团团转,终究困死在这儿?”但想起当时洞口还没给大石封堵,毫不至困入绝境。却又何故被封入了墙中?虽颠覆了此前设法,却更觉这事儿扑朔迷离。
陆黔和南宫雪一见笔迹,不消他多说,就先细心看了起来。李亦杰固然看不大懂,但想到找着些线索,还是由衷欢乐。一边看看笔迹,一边扭头看看两人神采,就盼能得见豁然开畅之色。哪推测南宫雪眉头垂垂拧紧,牙齿无认识的咬着嘴唇,像是碰到甚么难明之处,沉吟道:“这……这仿佛是一篇武功心法。但是,高深得很……”
换了一行,中间空余大段,又及:“妾本陋质,蒙孟郎不弃,引为知音。念及昔日初识,郎情妾意,泛舟五湖,海誓山盟,何其快哉?唯哀旧时不忘,徒余叹肠!彼曾相敬如宾,未结鱼水之欢,本日思及,悔殇犹甚!今妾以不洁之体,安敢再付郎君?愿化轻魂一缕,来去无踪无迹。郎君保重,妾心永如当日,独造化弄人,孟郎,孟郎,来世再相逢!垂首涕零,哀拜大侠,习武动刀,终为不美,但求除魔救世,偿吾遗言,平生得报。贱妾楚氏,饮泣,遗言。”
程嘉璇为掩难堪,又大胆猜想道:“或许她是个贼,偷了宝贝后,被人追得逃进山洞,不敢出去,最后就饿死了。”
这心法古怪,他可真不敢贸练,或许只要修行过魔教内功之人才气有法融会贯穿,这今后他就得寄但愿于没到手的那本秘笈了。在石壁上四顾张望,发明除心法以外,偏角另有很多人形图样,正一来一往斗得狠恶。凡是这类情状,定然一边是魔教中人,另一边是那位前辈本人。
南宫雪叹口气,暗自深思很久,道:“她说……壁上的武功,是专门破祭影教的?魔教武功本就奇特,既要破解,必定更要反其道而行之,这叫做以毒攻毒。在凡人看来,就成了非常古怪的了。”程嘉璇道:“那又如何?你真的筹算去练?”她爱屋及乌,对祭影教不但久无挟恨,反而有了一份亲热之感,仿佛那也是本身的出身之地普通。
她是比来才知李亦杰有这困扰多年的恶疾,当即就急的了不得,不知该寻何种药石来才好,面前终究得获治愈之望,是毫不肯再等闲放弃的。在此事上,李亦杰更侧重于顺其天然,听天由命,还不如她在乎很多些。
南宫雪叹了口气,道:“这位前辈,倒真是个刚节女子。我先前是曲解她了。”想到遗言字字哀戚,句句血泪,就如当日惨烈景象重现面前,不由盈然欲泣。陆黔道:“她或许是很固执,但也够可骇的。不过谁知是否危言耸听?魔教武功高深莫测,凭她一个女流之辈,真就能悉数破解?”
南宫雪道:“你们看,四周另有很多贵重的珠宝金饰,可如何都散在了地上?”陆黔道:“如此看来,这就是个女人,还是个爱打扮的女人。”女人又怎会有不爱打扮的?可如果这些金饰是她敬爱之物,却为安在死前都解下抛开?这倒像她早已预感到本身的灭亡,却仍安闲赴死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