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经、律、论”三藏俱齐。经藏即梵文音译“素袒缆藏”,指释迦牟尼活着时的说教,由其弟子所传述;律藏即“毗奈耶藏”,记录佛教僧侣的戒律及梵刹的普通清规;论藏即“阿毗达磨藏”,为对佛教教义的讲解。此三种分类排放,由浅入深,程嘉璇连边儿也摸不着,更别提着意动手。
江冽尘脚步在藏经阁前停下,程嘉璇也跟着站定,看着牌匾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扉,道:“四周没甚么非常……那构造会不会设在门上?”江冽尘顺水推舟,道:“你的阐发很在理,那就费事你去替我开门。”
那和尚也是袍袖挥出,姿式、行动与他一模一样,同是击出一股内力。两方力道在半空中相撞,江冽尘并未感到本身内力被反向推回,而是如击入了汪洋大海,又像被一层棉絮裹住,不知不觉就被消弭一空。
想再从中找出奥妙,更是全无能够,又在架上顺手抽取,见了很多梵文本来,面前只要一条条倾斜的字母标记在面前扭曲,一字也是不识,幸亏有些弟子手抄的译本置于其侧,只好两相对应,瞧着这个梵文对应阿谁汉字,倒也是不亦乐乎。她本色内容无一字看进,倒是很快就将面前的一层搬空了,单手在腹前托着,下巴吃力的抵着书面。
江冽尘道:“那还用得着你说?我想是要参看经籍,行文中自会有线索流露,只看观者可否体味。”说着反手掩上了门,从入阁偏侧一起手处抽出第一本经籍,自顾翻看。
程嘉璇一个踉跄到了那人背后,她也大抵了然江冽尘顾虑,总算她机警,取出贴身一把短剑,反转剑柄,以剑代手,往那和尚肩上敲去,低声唤道:“喂……你……你还活着么?”
程嘉璇向火线张望一眼,这藏经阁竟是大得一眼望不着边,讷讷道:“要如何看?此处经籍怕不有成百上千本,莫非真要一本本的翻畴昔?”江冽尘道:“你若觉无趣,自可分开。不准再给我多话。”
程嘉璇被打得晕头转向,脑袋一偏,单手托之不住,佛经顿时散了一地,她内心已经深埋下了惊骇,忙道:“我来捡,别……别打我,别打我!”
这一天已到了极尽内墙之处,整阁的经籍已看完大半,仍无可用线索。程嘉璇又不免狐疑原翼透出的动静真伪,这一次口头上却不敢再提。一边跟着他转了个弯,两人同时瞥见火线不远处端坐的一个背影。身穿土黄色僧袍,外披一件红色法衣,头顶上燃了几个香疤,只是最平常的僧侣打扮。
江冽尘心下生疑,这几日两人紧闭流派待在阁中,未见有人进入,这和尚却怎会在此?若说是在先前就已入内,几日不吃不喝也还不奇,怪的倒是本身从没听到过他半点呼吸声,即便本身研读经籍再出神,也不会失了这一点从小练习的起码鉴戒心。
程嘉璇不悦道:“打甚么机锋?好,那我问你,你叫甚么名字?”那老衲道:“老衲长年深居简出,江湖上大抵也早就把我忘啦,年青人就更不会晓得。”
江冽尘听到“长年深居简出”六字,脑中俄然划过一道闪电,急道:“莫非你就是……”那老衲向他投去一眼,赞成的点了点头,道:“老衲法名通禅。”江冽尘道:“你公然就是通禅……大……大师。”他傲慢惯了,但在这位少林高僧面前,不知怎地,始终难以任随猖獗,话中也就添了层敬意。此前猜想一闪而过,听他亲口承认,还是不免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