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得崆峒掌门传授过武功,可算其半个门徒,适逢陆黔忆及弑师骗局,与崆峒掌门负气,例外收他为徒,又封他做了二当家。
游街途中,程嘉华与姑父孤注一掷,带了陈府仆人拦劫囚车,争战中寡不敌众,还是没能将人救出。此时祭影教反贼俄然呈现,将他带走,从他口中问出大抵经过后,便将他抛下不管。程嘉华求江冽尘设法施救陈香香,却遭当场回绝,他满腔仇恨不甘之下,就怀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心态,投奔那光阴渐崛起的彼苍寨,并拜大寨主为师。
陆黔喝道:“我说退下!对于李亦杰,本大王一小我就够了。”转手抚上胸口,感到体内颠簸渐止,已无大碍,挺直了身子,嘲笑道:“李亦杰,你向来标语喊得震天响,常称是多么鄙夷邪魔外道,但与我对战,却须得利用魔教的武功,才气险占上风,你也不觉光荣?如何,你华山派的工夫不好用么?”
陆黔略微一惊,仗着深厚的武功根底,应变却也敏捷,手腕一震,长鞭扭转攀上,圈圈环抱,卷住李亦杰长剑。
魔教内功讲究速成,而以李亦杰当时水准,尚不敷以担当突至的刁悍内力,是以每运功一次,就会感到气血在体内翻搅,直将胸膛也要炸裂开来,头昏脑胀,痛苦非常。六年前勉强压下后,他一向禁止本身,不到万不得已,毫不动用,是以长年无事。此次是情急应变,又挨了陆黔一脚,更是伤上加伤,说不出话来。
陆黔道:“别分神,你的敌手是我。”长鞭紧追,不给他脱身之机。李亦杰忧急如焚,心有旁骛,又中了数鞭。余光瞥到一名将领浑身浴血的冲杀出阵,似是济度,向李亦杰奔来,众匪也不追逐,仍稳守在阵中搏斗。
陆黔转向那独臂青年,道:“嘉华,你刚才中了李亦杰一掌,不碍事么?”
陆黔哈哈一笑,安然受拜,道:“众位弟兄,你们跟着本大王,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戋戋清兵算得了甚么?迟早有一天,我们定要攻入紫禁城,也寻那真龙宝椅坐上一坐!”这话更是说得士气高涨。
那独臂青年就站在一旁,手中已扣了三枚毒蒺藜,见到陆黔亏损,抬手正要掷向李亦杰后心,陆黔抬手一摆,道:“嘉华,你退下!”那独臂青年不甘道:“大寨主……”
陆黔心知不妙,俯身腾踊,双足在李亦杰胸口一蹬,借他掌力后劲,向后翻出个筋斗,长鞭同带着扯离剑刃。这股功力过于强大,陆黔虽是自行后跃,大部分却还是被推出去的,落地后又连退几步,右足滑出,在空中一蹬,均衡了重心,这才站稳。
李亦杰看他服饰,位阶仅在陆黔之下,真猜想不透,以他如此平淡的技艺,怎能做上盗窟二把手,但此事与己无关,不必细想。擒贼先擒王,能擒到二大王,或也能稍起威慑。一剑削向他小腿,同时伸手抓去。冷不丁背上挨了一鞭,陆黔冷声道:“李大帅,你又犯老弊端了。我先前没提示过你?”长鞭顺势卷上济度脖子,将他身子拽起,向旁甩出。
陆黔喝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没有传闻过么?天下第一只要一个,那就是本大王,我怎能容你与我并驾齐驱?嗯?”他口中说话,长鞭却也疾攻不断,不由话声而异。李亦杰道:“大家资质好坏相异,即便是一起练武的同门师兄弟,日掉队境也互有短长,你何必记恨于我?当初你偷到了假秘笈,是你慌不及择,怎怪得我?”